张媛忧虑,“肿瘤医院这可不大好,一般不是有大毛病,是不会去那里治病的”
“是的,我也在琢磨来着。”杜江皱起眉头。
“冰棍,冰棍来啦”美花调皮地用脚踢着门,她的两个手里都拿着冰棍。
张媛打开门,接过美花手中的冰棍,“买这么多,吃不了不就都化了,多可惜”
“一会大鹏冬花他们就放学回来了,我给他们也带份了。妈,拿毛巾来包好,包严实了就不会化。”
包裹好冰棍,张媛和美花重新回到座位上。
杜江接过张媛递给他的冰棍,顺口问道:“妈,听美花说,您认识莫老师”
张媛稍一犹豫,点点头,“是的,很早就认识他了。”
“美花都和我说了,莫老师这辈子也是很不容易的,现在好日子刚开始,可别有点什么意外”
“行了,打住,你别乌鸦嘴瞎说。”美花打断杜江的话。
“杜江说的是啊,可别有什么事总算沟沟坎坎都走过来了,剩下的就应该是好日子了,多么希望他幸福平安地度过余生啊”张媛动容地说着。
“妈,这莫老师的事,您上次只给我讲了一半,后来怎样了”
“哦,以后再和你说吧,我觉得你们是不是该回家了走晚了,赶上下班高峰,车可不好坐啊”现在的张媛满脑子都是憔悴不堪的莫志刚。
听到莫志刚到肿瘤医院去看病的消息,张媛心绪乱了起来,她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她像往常一样,站在南卧室的窗前,目送美花和杜江乘车离去,心里却一直都在翻江倒海,她在为莫志刚担心。
在她看来,黑、瘦、憔悴、肿瘤医院等等词汇碎片编织成的是不吉祥的信息。难道莫志刚得了不治之症如果那样,真就来日不多了,张媛不敢想下去。
她期盼着李青山快点回来,她要和他商量一下,看看怎样安排美花他们父子相认的事宜。不能再拖了,否则很可能造成终身的遗憾。
“砰砰”正在张媛心绪烦乱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张媛以为大鹏他们放学回来了,顺手打开房门,却是弟弟张涛站在门口。
张媛立时高兴起来,好久没有见到弟弟了,头两天还和李青山念叨来着,说张涛好久都没有来过了,心里有些挂念。李青山说是因为搬到市内,离得远了,来去不方便,一般没什么事,也就不会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这几天正念叨你呢,可好,你就过来了。快进屋”张媛伸手拉住弟弟走进屋里。
“姐,天太热,给我倒杯水喝。”张涛脸上都是汗。
张媛递给他一条毛巾擦汗,“正好有冰棍,你等,我给你拿去。”
张涛几口吃完一根冰棍,“姐,我还是喝水吧,这东西越吃越渴。”
一杯凉开水喝下肚,张涛掏出一份公证协议,“姐,你猜猜我头几天天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我猜不出来啊,快说,别叫我着急。”
“我去辽阳老房子那了。”张涛将公证协议从桌面这端推给张媛看。
张媛疑惑地看一眼张涛,拿起那份协议,是一份关于房屋继承的契约,房子的坐落地点,竟然是他们在辽阳居住的老房子。
“这是怎么回事没看懂啊。。。。。。”张媛手拿协议问张涛。
“这是我们辽阳的那个老房子,我头段时间我过去终于搞清楚了,现在房子回归我们了。”
张涛兴奋地说着,语速很快。张媛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见张媛还是迷惑不解,张涛便从头说起了。
他是从张董氏去世前说起的。张董氏是半年前患病离开人世的。人在临终的时候,往往会对最困惑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这张董氏也一样。她在最后几天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日子里,清醒的时候会反复和张涛张媛念叨的几句话就是:
“张涛啊,不明白你爷爷为什么单单把我的房子交了公,害的我后半生一直居无定所,一直飘泊。”
“张媛啊,你爷爷共有七个儿子,就数我们这支困难,你爸爸死的早,我们是孤儿寡母艰难度日啊你爷爷是很清楚的,可他为什么还对我们孤儿寡母那么狠心呢”
“土改工作队明明规定,对我们各自的住房予以保留的,可他却偏偏将我的房子交了公,难道就是因为我经常回娘家居住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