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配不上?”厉锦琛的声音更轻,更柔。
“对,要配,也是本王子。”奥伦不管手上、臂上,还有腰间,被扎出的血,竟又似蛮牛般冲向了厉锦琛。
两人再次交手,胜负根本没有悬念。奥伦的冲势虽猛,可那根本就是公子哥儿平日跑跑健身房练的些漂亮好看的花拳绣腿,哪里比得过厉锦琛经过专业格斗杀人训练出来的铁拳钢臂。每一招落下,只是拳对拳,臂对臂,腿对腿,奥伦根本招架不住厉锦琛的钢筋铁骨,只是格挡一下对方的拳脚,骨头都似被钢管劈中般,疼得快要骨裂了。
可是在心动的女孩面前,骄傲的王子就是咬碎牙快要疼死,也没有后退一步。一拳被揍爬下了,他又爬起身再冲上去挨揍。一脚被踢飞了,又爬起来继续挨踢。如此反复数个回复,周人想要帮忙阻止,却又被他喷血喝止,场面愈发糟糕。
萌萌不敢靠近厉锦琛,知道就是眼前的所有亲卫兵上场,估计也打不赢这个男人,万般无奈只能回头敲大门叫亚德尼斯,想也许以其特殊的身份地位,厉锦琛会给几分面子。
……
那时,已经快零晨三点,正是皇太子殿下的最佳睡眠时间。本来大门的隔音效果还是非常好的,可抗不住门外的打斗太过激烈,守在屋里的亲卫们也被惊动了。
门开后,萌萌就放声大叫“救命”,亲卫们虽然及时阻止了小姑娘的冒犯之举,亚德尼斯还是被惊醒了。
皇太子穿着黑色睡衣出来,揉着额角,脸色明显不怎么好。听到亲卫和小姑娘同时嘈嚷着厉锦琛和奥伦在打架,心头更是烦躁不矣。之前那顿饭吃得他并不是很舒心,特别是奥伦那个混小子胡乱搅事儿,给他招了不少麻烦,听到这小子被人修理,亚德尼斯真是半点儿都不紧张,更觉得这是奥伦罪有应得的教训。有时候,孩子不听话,让别人教训一顿,比起自家人苦口婆心摆利害说道理,那是有效果多了。
人性本贱啊!亚德尼斯腹黑地想着,看着厉锦琛拳脚如风的超级身手,还啧啧地惋惜着,堂堂特种兵王的身手用来教训一个小纨绔,还真是大柴小用,有些浪费了啊!
“殿下,你快想想办法阻止他们两个,我怕,怕大叔会把王子殿下打死了。”
萌萌可吓坏了,想到那一地的白瓷碎片里,夹杂着明显来自奥伦身上的血水,心里就害怕得不行。虽然厉锦琛跟自己认了错,两人看似也解除了什么误会的样子,其实她很清楚,那不过是一个表象。他和她之间,已经将那道一直以来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鸿沟,彻底拉开了。
亚德尼斯并不知道女孩心里的忧伤,他懒懒地靠在大门口,看着那个一面倒的虐人场面,他那个名义上的小弟被对方的钢铁大拳揍得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竟然还颇有势气地大叫大骂着,又没头没脑地冲上去送死。
就这种骨气,亚德尼斯还是要为奥伦竖大拇指的。
不过,要他上去帮忙解决问题,恕他现在可没这么好心情,平日思虑劳累而现在又睡眠不足的人,其实也很想揍人。
他懒洋洋地问,“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萌萌张口,却不知怎么答。旁边的亲卫兵互相看了看,但主子没问他们,他们也不好意思说王子殿下是为了拯救眼前的女孩,其实是个第三者插足,被人家正宫宫主给教训了。
亚德尼斯见姑娘难于启齿的模样,好心地帮忙接上了,“为了你?”
萌萌语塞,“不,不是的。只是,只是因为……”在对方冷淡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亚德尼斯不禁笑哧一声,“如果奥伦真的喜欢你,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嫁入皇室。有我母亲这个先例,你在皇室的境遇肯定会比她当年要好得多。这比起做一个平民的老婆,做一名王子妃更能荣耀你家门眉,不是么?姚小姐。”
萌萌登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淡漠地开着玩笑的皇太子。
这些男人都在想什么啊!
“噢呜……”
一声哀嚎伴着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砸在了两人跟前不足两米位置,奥伦被揍得脸仰面向上,血沫子喷洒在空中。
萌萌吓得朝后缩了一步,却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奥伦后方的高大身影,他半垂着头,宽厚的背微微躬着,一股沉重而强大的气势全聚集在他周围,他抬手轻轻拭过侧颊,头顶的灯光洒下,映亮他额角布满一层细密而晶亮的汗渍。他浑身上下惯注着阴冷酷戾的气息,生人勿近。
显然,厉锦琛听到了刚才亚德尼斯的不良鼓动。
“大叔……”萌萌一下子冲到了出去,挡在了厉锦琛面前,伸出去的手却在微微发颤,“这都是误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
她的双臂一下被他扣住,他面容冷峻至极,眼神黑冷无温,却是看着亚德尼斯的方向,说,“乖,你先回屋去,我处理完了这里的问题,就回来。”
那个令人陌生又恐惧的“人”回来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萌萌一咬牙,再次扑出去抱住了男人,“大叔,求求你,别这样,我好怕,萌萌好怕……”她一边给地上的奥伦打手式让他快离开,哪知才挥动了两下的手猛地被一只大手抓住,疼得她霍然抬头,对上一双阴戾的眼。
那张向来俊雅温润的面容,竟然迸裂出骇人的煞气,一手钳住她的下巴,道,“小东西,你是不是很喜欢跟这些年轻漂亮的男生玩暧昧?”
她愣住了,根本想不到他会这样说,她想要摇头,可下巴上的力量几乎要将她捏碎,“没有,没有,大叔,你误会了,真的没有。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
“贱人,闭嘴!”
再一次,是今晚的第二次,她被他扼住了口鼻,小脸立即涨红。
“你是不是打从心里就根本瞧不起我?”
不不不,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愈发疯狂的男人。
“你以为我是蠢货吗?哪个女人会轻易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老男人?!”
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还想狡辨什么?可怜的小东西,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早就告诉过你,没有回头路,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不……
他突然松了手,将她狠狠推回他们房间的方向,爆吼一声,“滚回屋去!”
这一吼,震得整个走廊上的人僵了一僵,只能看着女孩被男人无情的推开,脚步踉跄得撞在墙边的条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脸色迅速惨白地帖着墙滑下地去,没人敢上前搀扶关心一下。
而且,也没人来得及。
下一秒,所有的亲卫都大叫着“殿下”,男人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只迅捷的猎豹,闪电般的出拳,旋踢,闪躲,眨眼之间就冲到了亚德尼斯的面前,扬拳狠狠一击,轰然一声击在了亚德尼斯靠着的墙壁上,发出一声低闷的响声。
抚着震痛的腰背,萌萌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随后,她第一次真实见识到传说的特种兵王的超强战力,整个走廊上一片狼籍,吼叫声、咒骂声,混杂着痛苦的闷叫哀嚎,那么多人一齐冲上去阻拦,竟然都被那人震开。
亚德尼斯就是在十多人的护卫下,也被挨上了好同拳,奥伦几次想要偷袭,却被那人一个勾拳彻底击昏在地。看似人多力量大,那人却只挨了亲卫队长几拳,身形趔趄之间,却能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劣势之态还击敌人,一脚出去就扫倒三个亲卫。
那人似乎越战越勇,几乎是一拳就击倒一个,画面感如同欧美大片里的那些肌肉十足的特种兵狂人,被击倒的亲卫几乎再也站不起来。
终于,亚德尼斯面前的队长被击倒,走廊上竟然躺满了飙形大汉,个个几乎都超过了他的身形。
萌萌意识到情况已经完全失控,也无法再考虑什么了,哭叫着扑上去阻止,“大叔,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他们会死掉的。求求你,不要打了……”
她冲到他身后时,想要伸手去抱住他,就像过去很多很多次一样。她想他应该还有些理智,会因为自己的眼泪和恐惧而恢复理智的。他之前不也说了,他最怕她哭,最怕她的眼泪吗?
“小心!”
可惜亚德尼斯自身都难保,他叫出这一声时,厉锦琛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是一个又要起身攻击自己的亲卫,抬起手刀就朝后挥去。
特种兵王的一手刀,力量有多大呢?
萌萌在军训时只听大兵们侃大山说,军队里有专业的武术教练修习的硬气功,一个手刀可以劈掉三五匹红砖,相当于几百斤的力量冲击。要是落在小姑娘身上,无异于单手折断一根筷子的强大力量。
萌萌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风声划过,眼镜掉了,脑子嗑到了石头上,耳朵里嗡地一声鸣叫,发丝飞散间,再开眼时,只看到了白莹莹的天花板在头顶,声音完全消失。
然后,厉锦琛紧张的表情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着什么,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她试着抬了下手,手立即被他握住,他的表情变得更恐惧了,她想说自己没什么,好像是刚才脚上踏到了小石子滑了脚,并没有被他打到。
“厉锦琛,快送她去医院瞧瞧。”
亚德尼斯在这时候保持了相当的冷静,一句话点醒了几乎惊慌失措的男人。
厉锦琛立即抱起萌萌离开,但在起身的一刹,回头看了眼整个走廊的混乱场景,眉宇重重地皱起。
亚德尼斯扶起队长时,见人还没走的样子,叹了口气,“今天的茬子是奥伦先惹起来的,咱们一报还一报了。不过,一切损失费和医药费,稍后我会让人计算好把帐单寄给你的。”
得,打了别国的皇储和贵族,想这么轻松结了?!当然没那么简单,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厉锦琛离开后,亚德尼斯拧着眉,让人把昏迷的奥伦给打了包,直接抬上了回国的专机。赶紧地把这祸根送回国,才是第一。要是再给那男人看到……
隔日
“殿下,您要去哪儿?您的伤必须处理一下,不然教公众看到,恐怕……”亲卫队长刚派人去叫随行的皇家医师过来,却见亚德尼斯换了衣服,还戴上了帽子,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我要去医院看看那个女孩。”
“殿下,您这是何必,那女孩是自己摔倒的,也多亏了她自己摔倒,不然以厉锦琛刚才那一计手刀,她恐怕小命都难保了。这跟您完全没关系!”
队长以为自己尊贵的主子又善心大发,要往自己身上揽麻烦了,急忙劝说阻止。而且这前后因为那女孩的原因,王子才闹出这么一场乱事,害他们的殿下受伤,他实在不想看主子再被牵扯进去。
“不,我必须去看看。”
亚德尼斯非常坚持地出了门。
此时,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反复回想的都是那个女孩被拳风扫倒的一刹,浓密的流海下,露出一张很是漂亮的小脸,还有些婴儿肥,可是那漂亮可爱的五官,一下子让他觉得仿佛看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他的这个决定,就像是一种本能的驱使,让他很想很想,再去看她一眼。
又回到走廊时,服务员早已经把一切打扫干净,只除了打掉的花瓶和壁画暂时无法补齐,其他都还一如当初。
亚德尼斯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刚才女孩摔倒的地方,突然定在墙角木桌下的一角,他立即走过去,不管身旁的人疑问,俯身从桌下拾出一物。
正是女孩被打掉的黑框大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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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他用了三年,倒过来轮到他追她了,却用了一辈子。
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他已经是个高中生了,他眼里,她就像是臭水沟里一条泥鳅,除了长得过得去,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入他的眼。
三年里她从扬言要嫁他开始,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他身后,阴谋阳谋用尽了,也没能得偿所愿,到底她的心还是被他的无动于衷灼伤了,最终选择了放手。
再次见面她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玉人,光着脚,披着发,盘腿坐在草坪上数着贝壳,一切都犹如昨天,但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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