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钱?请问你付美元还是人民币?”
“当然是人民币,不过你非要美元的话也可以考虑……”
“五千块?”
“不——五千分!”
“……”
“怎么?嫌少?”
“不,嫌多——”
笑闹一阵儿,傅宸雪问道:“小雪,那个李天最近有没有找过你麻烦?”
“没有——有你在,他再找我麻烦,岂不是自讨苦吃?况且你那天晚上警告过他,他难道不知悔改?”
“小雪,你别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善良,人心深如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尤其那些当权者,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李天的老爸不是什么区长吗?儿子那样坏,老子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所以我提醒你还是小心一些好……”
“宸雪哥哥——”林浅雪的声音突然低下来,细若蚊鸣:“你能保护我和妈妈吗?”
“呃……小雪,咱们今晚先不谈这个,我给你吹一支曲子吧!”傅宸雪说完,拿出一只竹箫,呜呜地吹起来。林浅雪见傅宸雪不愿回答她的问题,心里很失望。不过她很快陶醉在优美的箫声中,箫声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蓝色的远古精灵在她面前翩翩起舞临水而歌,每一个音符都能像水珠一样融化到她的血脉深处。
“千仞之纪”高大的写字楼外,几株玉兰树开得正热闹,一轮斜阳镶嵌在繁华如雪的花瓣中间,仿佛美人额间的红痣,妩媚妖娆。傅宸雪抱住一摞文件走进策划室,听到同事老毕在感叹:“现在的孩子啊,追星的狂热能让当年的红卫兵自卑死。前几天,我的两个小女儿比自己的偶像,一个是‘韩流’,一个是‘美粉’,结果两姐妹掐起架来,势同水火,不共戴天。我和老婆劝都劝不住——”老毕三十多岁,秃头锃亮,是策划室的活宝,人送绰号“毕姥爷”。据说此君上大学时是中文系才子,专修古典,朝夕与“四大美女”相濡以沫,满脑袋的毛儿都为爱情光荣献身,一颗秃头不让葛优,且老而弥亮,能让拜月的貂婵嫉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