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听了叶煞的解释,认为这是天师都要经过的,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你昏迷了大概有半天的时间了,现在已经入夜了。你昏迷了半天时间,午饭和晚饭肯定都没吃吧。让爷爷来给你做些好吃的吧。”
叶煞听完刚想推辞,但就在叶煞抬手之时,肚子却不争气地抱怨了一声。
叶煞将抬起的双手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挠挠后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谢谢您了,查德爷爷。”说着,身体一侧,给查德让出路来。
查德见叶煞尴尬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见叶煞让出路来,自己也就走进叶煞的土胚房。
一走进叶煞的土胚房,查德就有些惊讶。土胚房中摆放着风箱、炉子、铁砧、重锤等铁匠打造所用的一切物品,但它们却因叶煞父亲的去世而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使用它们了,可上面竟然没有一丝灰尘沾染。显然是叶煞在有时间是就擦拭这些物品。从这就可以看出叶煞有多么想念他的父母。
查德直径走向后面简陋的厨房,从一旁拿起米和一些食材来到桌案边,开始为叶煞做饭。叶煞则是坐在桌旁等待着查德做好饭,自己思考着天眼的问题。
在叶煞思考天眼的问题时,炒菜的声音和香味进入鼻中,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正在做饭的查德身上。查德的身材本就有些瘦弱,又因高龄而有些驼背,使他本就有些矮小的身影看上去又矮了几分,显得有些苍老。
看着查德为自己做饭的背影,叶煞的眼前仿佛浮现出自己母亲每天为自己做饭的背影,一股悲伤的气息从叶煞身上散发而出。叶煞赶忙低下头,不敢在看那苍老的背影,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起与父母的点点滴滴而情绪失控,也就不再思考关于天眼的问题。叶煞虽然两世为人,但真正和父母生活过的时间就只有现世前八年的时间,所以他对于在亲情上的渴望是十分巨大的。
几刻钟后,当查德将菜全部端到桌上时,叶煞才重新抬起头来。查德将一个盛满米饭的碗拿到叶煞面前。叶煞接过饭碗和筷子,看着手中的米饭和桌上丰盛的菜肴,似乎心中某处东西被触动了。
夹了一口菜肴送入口中,菜肴虽说不上好吃,也不怎么难吃,但叶煞在其中吃出了其他的味道。虽然说不出这种味道是什么,但叶煞在这其中感受到了亲情。心中最痛苦的一块被触动,泪水从眼眶中缓缓流下。叶煞想要止住,但根本没什么用。
查德见叶煞流泪,有些紧张地上前问道:“怎么了,怎么就哭了呢?”
叶煞没有回答查德,继续吃着眼前的菜肴,感受着这两年来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亲情。尽管眼前的菜肴十分普通,但在叶煞眼中他们就是全世界最美味的佳肴了。
查德看着叶煞流泪的样子,心中多少已经明白了叶煞为何流泪了。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死去的人是不可能活过来的。这时,查德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办法浮现在查德脑海中。
查德先是叫住了叶煞,让叶煞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叶煞转头看向查德,这时他已经止住了流泪,但眼中仍然是泪光闪烁。查德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般道:“小煞,你愿不愿意认我当你爷爷?”
叶煞听了查德的话愣住了,咽下嘴中的米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颤巍巍地问道:“查德爷爷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查德深情地道:“我说你愿不愿意认我当你爷爷,做你唯一的一个亲人。”
叶煞毫不犹豫地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爷爷!”最后那声“爷爷”叶煞几乎是喊出来的。眼中原本止住的泪水宛如大坝开闸一般再次流露出来。叶煞放下手中的碗筷,扑入查德怀中放声大哭。查德只是面带微笑,用他那苍老的大手轻轻拍着叶煞的后背,心中默默地为叶煞感到高兴。
其实,在叶煞父母去世之后,村中大部分家庭都愿意收留叶煞,但那时的叶煞一直身处于父母双亡的阴影之中,拒绝了所有收留的请求。而现在叶煞的性格虽然沉稳了些,但心中仍然渴望着亲情。这时查德对他的关心带给了他亲人一般的感觉,之后查德又说自己可以当叶煞的爷爷,叶煞肯定会答应查德。
叶煞哭了大约一刻钟,叶煞才停止哭泣,揉着他那哭红的双眼离开查德的怀中,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查德问道:“小煞,那你到我家来住吧。不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好吗?”
叶煞竟然出乎查德意料的摇摇头,道:“不行,爷爷。我不能和你一起住。”
查德有些惊讶,但还是平静地问道:“能告诉爷爷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