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多年驻扎在豫州,无论是信息还是传递消息的路径,都会比他这个刚收回亲政的皇帝稳妥,得到的还快。尤其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那么多心腹重臣。
“是什么奇人?此人可堪比…曾经的苏少卿吗?”
提到苏少卿,都不做第二人想,只有曾经的靖安侯世子苏小将军,苏清。
“此人曾和苏小将军交过手,而且据臣所知,苏小将军与他对阵,两胜两负。”
此话一处,很多人都知道这人是谁了,景子恒的脸色也变化莫测,怎么会是他呢?他宁愿帮着北齐昏庸的后主也不肯到景朝来助景朝,现在终于肯离开北齐了,却是去了北周吗?
“倒是可惜了,如果苏清在,他是不是能说服他呢?”
景子恒不知道的是,段帅的路是苏清给指出来的,否则段帅不会这么早就背离北齐。
……
鲁国公府地下暗室中,鲁国公坐在小桌子前,正无聊的摆弄烛火,烛光一跳一跳的,被鲁国公摆弄的忽明忽暗,而鲁国公的脸色也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益发怪异。
突然石门转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周驸马,他一身黑色水靠,外面披着一席披风。
“国公爷。”
“嗯,坐吧,事情如何了?”
周驸马坐下后,斟酌了一下说:“苏家还真是好心思,其实云柳先生一直就没藏着掖着,就是柳雲天!苏家的大管事!可也正因为这样,咱们都没怀疑过是他。”
鲁国公听后笑了,“原来是他啊,你以前没见过?”
周驸马摇头。“我与苏家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要不是我女儿跟苏清落成了手帕交,我跟苏家那是八辈子都扯不上关系的,再者说了,国公爷你也知道,我恨那苏毅,没有任何的往来,又怎么可能见过他们家的大管事!”
鲁国公无奈的摇头,“怀翊啊,时过境迁。该忘的都忘了吧。她再好看,再有才华,那也是别人的妻子,再者都这么多年了。年轻时的茫懂感情还放不下吗?你和琉歆公主也一直感情和睦。难道你是一点都不动心?”
周驸马身子一凛。“国公爷…属下绝无二心的!”
琉歆公主是先帝的嫡亲妹妹,他以为鲁国公是在担心他的立场。
“我倒是没说什么,你做什么这么紧张?怀翊。听说你女儿马上要出嫁了?”
周驸马不懂为什么鲁国公给他说起了这些,不过提到他的女儿周阳,周驸马笑了,脸上泛着慈爱之光,“是,大聘都过了,估计下个月能送请期,五月或者六月就该出嫁了,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要出嫁了,我以为怎么也得该到十二月份呢!”
“不舍吧?那可是你最喜欢的女儿呢!”
周驸马提到他女儿,便是满心都在他可爱的女儿身上了,因此并没有多想,只以为鲁国公单纯的在跟他说他女儿的事,反正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是啊,阳阳是我最喜欢的女儿,我恨不得将她护在手心里一辈子,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
周驸马说起纯鸯郡主时脸上有着慈爱,可一想到她很快要嫁人,成为别人家的了,他又有一丝不舍和难过。
不过…
周驸马没有说的是,他觉得她早些嫁出去也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不知道他和鲁国公的事能不能成,若成了,他依然能护着他女儿一世安好,若不成…
女儿也嫁出去了,再不是他周家人,不会牵连到她的。
鲁国公倒不知道周怀翊的心思,毕竟女大不中留是有数的,“对了,你确定那毒…柳雲天没解吗?”
周驸马点头,“别的我不敢说,倒是曾经偶然听黄狮提过,绿蜂说过这种毒,只是…必须要通过外力的合成,唔,这话我原本也不懂什么意思,后来我才知道,绿蜂有一种特制的解毒药,虽然只是压制毒性,但其本身也是一种毒,相当于是以毒攻毒,可这解毒药却是独独与另一种毒会有反应,而这一次,我所用的就是会跟解毒药起反应的药,只可惜了,当时哲肃王爷已经晕了,不然他也被喂下这种药,那可是直接就能要了他的老命的!”
鲁国公听后笑了:“你倒是细心,知道他会给萧寒苏解毒药?”
周驸马点头,“他当然会给,既然我出现了,绿蜂自然会担心下一次我同样会使毒,我想他应该还记得,我最擅长的便是毒。只是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曾经在他去北周后,可是潜入他的房间看过他的笔记,所以知道那种与他特制的解毒药相反应的毒是什么,知道后我倒是惊讶了许久,毕竟实在是太普通的毒了。”
鲁国公皱眉:“普通?那哲肃王爷岂不是要大好了?”
“不会,虽然这毒比较普遍,可到底配方的原料是在北地生长的,无论是南朝的大夫,还是景朝的大夫,鲜少去过北地,自然不会知道这种毒,而解毒的材料,也是在北地,在他们眼中,这是一种无解之毒。”
“那绿蜂呢?”
周驸马摇头,“他倒是能解,可问题是,他得有药材啊!所以国公爷,可不能让他去北地。”
在这方面鲁国公是不了解的,只能听周驸马的话,突然他又想到什么:“那药铺没有卖的?”
周驸马有些不确定,“反正京城内是没有的,但周边我就不确定了.”
想到这他突然起身走到墙壁旁,敲了敲五下,是一二二的节奏,很快石墙发出轰轰的声音,周驸马后退,不一会墙壁似裂开一道缝似地,从里面走出四个黑衣人,他们跪在地上等候吩咐。
周驸马提笔写下了几味药然后交到了几个人的手中,“你们四个,一人寻一味药材,从京城到周边,全部药铺不分大小都走一边,只要有,立刻全部买下。”
四个人应声是就闪身到了石墙后,石墙慢慢的关上了。
这期间,四个人连正眼都没看鲁国公一眼。
“怀翊啊,我一直好奇,你会的这么多东西到底都是从哪学来的?”
周驸马耸肩,“功夫什么的,自不必说,是我武师教的,文嘛,自然是夫子,至于对于毒的了解,和简单的药理知识,则是拜以前我们家的老仆人所赐,他曾经也是一名医者,只是…他说他是争名之人,所以最喜欢的便是跟人论比医术,最后败给了一个江湖郎中,而那个郎中却对他说教了一番,他被说的惭愧无比,后来寻死被我父母所救,他便入了我家做了仆人。”
鲁国公哦了一声,道是处处有人中龙凤。
“哪里是人中龙凤,我猜想着,他说的那个江湖郎中会不会就是绿蜂的师傅呢?清平侯不是说过吗?绿蜂的师傅便是一个云游郎中,听说绿蜂是十三岁便出了师,后来更是遇到了黄狮他们,这才走了匪类一行。”
“云柳先生倒也是个人才,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鲁国公说完,眼中一抹精光闪过,“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让他为别人所用!”
周驸马走回小桌旁,许久他才出声问:“国公爷,那北周的事,您听说了吗?听说北周要开战?”
鲁国公哼了哼,“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都是文官,这是武官该考虑的事,豫州不是有平北侯吗?怎么难道他还没有回去吗?”
“没有,皇上迟迟没发话呢!”
鲁国公点头,这个小皇帝,现在行事也不简单了,都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