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微微一笑,回顾道:“净德王又姗姗来迟了吗?!”
“倒不算迟!”葛天望天笑道。
风卷云涌,远在天边,顷刻近在眼前,如巍峨山峰般,遮挡了半个天空,一头数十丈的棕熊,腾云驾雾,两眼如灯,神威凛凛,肋生双翅,电光缭绕,背驮一座高耸宫殿,朱扃碧瓦,金碧辉煌。
天昏地暗,巨大的阴影笼罩四方,在众人震骇的目光中,挟雷裹电,着地的瞬间,大地轰的一颤,炫彩斑斓,霓虹为桥,净德王与仓颉昌寓,足踩霞光而落。
久在中州,应龙竟不知这头巨熊由何处而来。
“哪抓的熊?”监兵脱口问道。
“三年前,随昌寓来!”大主觋道。
西王母宫,弦乐齐鸣,盛张筵宴,柏皇、净德王、帝俊偕羲和嫦娥、葛天、缙云,共高台而坐。
柏皇对净德王道:“尚未道贺,竞猎称雄!”
净德王笑道:“将士切磋,岂能以祭典为注,未免有失庄重!”
柏皇一时语噎,帝俊淡然道:“祖皇以战拯万民于水火,或战未尝不可!”
缙云浅笑道:“倒是那青龙军让我大开眼界了!”
净德王微笑不语。
高台下,其余依次据案,巫殿四老冲应龙招了招手,应龙不免有些发怵,无可奈何,起身就近。
“紫金钵呢?”风伯开门见山。
应龙一笑,反问道:“四老为何会借予尊卢呢?”
“有何不可?”
应龙讶道:“莫非四老愿意中州与孤竹交战吗?!”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风伯沉声道,“此乃天下大势!”
“我还以为四老不愿见生灵涂炭!”应龙眼神复杂地望着风伯,怔怔道,“既然如此,何必收了随象?!”
“此子倒行逆施,任意妄为,祸吾孤竹,岂可容他?!”
“你们就是彤鱼所说的神仙老头吧?!”应龙道。
“她能与你相遇,也是天意!”
“那直接擒了便是,何必暗中相帮,大费周折!”
“彼时为国主,我等虽是巫殿长老,岂能擅拿?!若如此,岂不坏了国法,乱了根基?!何况大庭始终跟随炎皇,忠心耿耿,随意处置其后,不寒了诸族的心吗?!”
“你们想得真多!”应龙说着,顿了顿,又问道:“四老雄心不已,缘何坦诚以告?”
“告你无妨!”风伯微笑道。
应龙无语,心潮翻涌,思绪万千,莫名有丝黯然,摇了摇头道:“紫金钵确实不在我手,况紫金钵虽为仙器,以四老至尊,何苦紧追不放?!”
“呵呵,”风伯缓声道,“紫金钵本炎皇之物,很久之前,因打赌输给了大庭族长,岂能轻弃?!”
“炎祖之赌,”应龙又来了兴趣,“什么赌?”
“那你说说,紫金钵可在革池之手?”
“没有!”应龙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