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人选的问題一直持续到了下午饭的时间,终于拿出一个大家都不是特别满意却又暂时愿意妥协的方案!
草草的吃了些饭,大家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陈一凡上线之后和以往每次行军一样,李鼎和际遇先生带着队伍早已走远,只留下他一人出现在夜色笼罩的山路上!
翻身上马,一路上的奔波不提;等到了楼山关,才发现不光李鼎和际遇先生在这里,徐副将也坐在营房之中!只是气色有些不好。
徐副将此次前來,心中有些郁闷,一共三路攻击海龙堡的队伍,其他两路都顺利占据了叛军的工事;只有他带领的那一路沒有寸进!
王汗的面色同样不好看,这倒是出乎陈一凡的预料;听李鼎小声的说了几句才明白;原來徐副将想要借些火炮使用!
王汗一直特别钟爱他的炮队,别说徐副将要借一些走,就是一门他都不愿意出。
事实上徐副将手底下倒是也有十几门弗朗机,只是炮身实在太笨,在播州这样的地形之中很难移动;再加上这一次的攻击失利,他才特意來了一趟!
徐副将见到陈一凡到來,说了些内疚的话立刻赶回了金子坝,那里情形还不稳定,离开太久实在不能放心!
看着徐副将离去的背影,陈一凡问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王汗抢先说:“拨在我手下的,谁也不能拿走!若是咱们青山城的倒也罢了,这姓徐的根本和我们不是一家人。”
王汗说的虽然是气话,但却直接说出了问題的主要原因;徐副将是张令的人,和青山城只能算是合作关系,虽然现在迫于张令的压力暂时归到陈一凡手下停用,但火炮这样的贵重物品到底借给他呢?
际遇先生指着王汗笑了笑道:“这些子母炮看的比命还贵重!依在下來看,徐副将此來借炮,与其说是借不如说是要!若是借走了也就等于送给他了。”
王汗一瞪眼粗声粗气的道:“凭什么?借都不想借他,还想直接要?”
际遇先生接着道:“徐副将目前的身份有些尴尬,跟随这么久的张总兵突然甩手不干了;好不容易有了几万人马却又听命与我们。若是一直都是青山城的身份倒也罢了,偏偏还不算是我们的人;就算是他自己不想,手下的人也会感到不舒服。所以才有今日突然前來借炮这件事情!”
“偏偏现在的情形之下,这炮我们明明知道借了就不会还,但却不得不借!徐副将一直还都算是和我们配合的比较好,若是因为火炮的事情产生不快,对播州平叛的事情很不利,他算准了我们一定会借给他,所以刚刚才放心的回了金子坝!”
陈一凡一向信服际遇先生的想法,原本也只是想着要不要借,却沒想到际遇先生分析出來的这些事;关于以后徐副将的归属问題,陈一凡也一直挂在心里,此时正好将心中的话问了出來:“依先生看,我们该如何处理徐副将今后的事情?”
际遇先生当然听出了陈一凡话里的意思,笑着说:“他可以提要求,我们也可以提嘛!火炮可以给他,但却要借此机会将他们拴住。不妨这样,他不是要子母炮吗?可以!不但给他火炮,还要将炮手都给他配上。咱们青山城的人当然不会完全愿意听从他的指挥,也许现在攻击海龙堡归他指挥,但平叛之后就不一定要再听他的了!”
李鼎也说道:“先生说的有理,这样既算完全答应了他的要求,而且还体贴的将所属的炮兵也一同发给他。将來就算关系不好了,他也沒有完全掌握这支炮兵!另外卑职觉得上次大人的做法很好,抽调了他五千人马來此协助攻击楼山关。现在海龙堡攻坚战是三路人马,但不妨立刻变成四路,由我们这边再抽调些人马,再从徐副将那里抽调些人马,再组织一路攻击人马!只要徐副将手下的人马不是那么集中,他就要跟着我们走,听我们的话!”
陈一凡明白了李鼎的意思,就是要将徐副将手下的人马一支支的拉过來,分解他现在手下比较庞大的力量!一來可以对海龙堡之战有利,又可以让徐副将投鼠忌器,只得和青山城继续保持这种良好的关系!
际遇先生又道:“在下可以断定,徐副将手下的这两万多人马早晚还是青山城的!当然这还要张令來说这个话,我们只能保持沉默,不能将这种想法透露出來。”
陈一凡‘嗯’了一声,又问:“炮兵该从哪里出?”
际遇先生笑道:“少不得还要王军团长出点血!”
看到王汗又要叫嚷,陈一凡道:“着什么急?从你这里借走多少,回头从青山城还给你多少,另外再多拨给你一些也无妨!”
际遇先生摇摇头说:“刚才在下的话还沒说完,借给徐副将的这支炮队还要找一个恰当的人领队前往;这个人在下觉得王军团长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