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突然叹气:唉,好烦人啊,我爹和我伯父是不是把我给忘了,一直就让博住在伯父家不管了吗?这要是钱华妹妹一直这么哭下去,我是不是要一直住在这啊?虽然钱华是挺丢人的,但也哭够了,让我走吧,我还要去看素素和女笑呢。
钱典正做着他的双重春梦时,噩耗传来:“少爷,二小姐她昨晚上吊自尽了。”
“什么,没人守着她吗?”钱典吓得一跳而起,又惊又怕。
侍卫回答:“都以为二小姐睡着了,就没人守着她了。结果就这样了。”
迷信害怕的钱典想要逃:钱华妹妹,一路走好啊,我回去了。
他准备走时,侍卫说:“少爷,老爷令你为二小姐守灵一夜。”
“我爹知道我怕鬼的,还让我晚上守灵?不行,我要走,不过我还是会来给钱华妹妹烧纸钱的。”钱典什么也没拿,就出房子了。
刚出房屋,就被父亲**带人拦住了,钱典灰溜溜地给父亲说句“爹,我想回家。”
“今晚,给钱华守灵。”**来势汹汹的样子,看来钱典这回是逃不掉的。
但他也反抗了:“伯父家里那么多人,为什么是我守灵啊?”
**有词:“钱典,长辈不可给晚辈守灵,女人阴气重,也不可守灵。我们钱家,在你这一辈,就你一个男丁,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爹,我难受,先走了。”钱典打算以卵击石了。
但**一挥手,侍卫们一拥而上,钱典被五花大绑,拖到棺木旁边。
现在是白天,他还不怕,只看见欲哭无泪的伯父钱进一脸无神地坐着,听到钱华母亲和姨母们,姐妹们嚎啕大哭,哭地令他心烦。诶,我怎么会心烦?钱华妹妹自尽了,我怎么一滴眼泪都没有?钱典觉得奇怪。
他不信自己这么冷漠,想动手摸摸自己的眼角是否有眼泪,但手被绑住了。其实不必摸,他潜意识里感觉得到,自己没有流泪。可他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拼命地难过,难过,想挤出一滴泪,但是没有。
直到晚上戌时了,钱典被绑在了椅子上,但他爹给他松开了手,警告他:“你就守着这些蜡烛,若是哪根快熄了,就立刻换一根,不能让任何一根蜡烛熄灭,否则,钱华的灵魂会不安。钱典,你给我长点脸,不要想着逃走,令堂外面后面都有人把守,你要逃,还是会被抓进来的,到时,等着钱华的灵魂回来找你算账!”
“爹,我知道了。”钱典想着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顺从长辈的意思。
“不要给我这个懒样子,打起精气神来,今晚一刻都不能睡!”**再次命令。
“爹,我吓都被吓死了,还能睡得着吗?”钱典来句自嘲的话。
**这就伸手要打了,钱典连忙歪着头躲着:“爹,我说错了。”
“你别给我丢脸!”**关上大门,就留下钱典一人在灵堂了,还有钱华的棺木。
钱典的心跳得那叫一个快,抖着说:“钱华妹妹,今晚哥哥就为你守灵,你吓哥哥啊。可惜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你怎么那么傻?那些男人不要你,还可嫁其他人啊,我认识的人多,帮你做介绍就有大把人。”
一会儿,钱典又说:“钱华,给你点根蜡烛,别害怕啊,哥哥在这里保护你。”
钱典就这样一夜和死去的钱华说个没完,其实都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太害怕了,心里还嘀咕牢骚着:怎么伯父家就没有一个男丁和我一起守灵呢?我也就不用那么害怕了。
熬完了一夜,终于等到太阳出来了。其他亲戚们都来了,钱典也终于可以放下担惊受怕了一晚的心了,一夜没睡的他,就那样被绑在椅子上睡着了。不过暂时没人管他。
现在是大暑了,必须赶快出殡,下葬,不过还要等待来宾致哀,再出殡,最多等个半天吧。
罗素素已从母亲口中得知此事,有点懵,但同样无泪。虽然无泪,还是去送钱华一程,毕竟死者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