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业只觉得自己胸腔内的那一颗心脏随着她的一颦一笑忽远忽近,仿佛在那更遥远的荏苒时光,亦有这样的一颗垂柳,浸透了千年的光阴,只为这一刻,她的笑颜。
女子带着丫鬟离去,顾建业着了魔一般尾随,直至她进入许国公府才罢休。
后经过多方打探,才得知,那日女子竟然便是许国公府唯一的嫡女,也是名冠邺陵的许婉仪。
自此,许婉仪这个名字便好像是扎了根一般,深埋在顾建业的心底。
可是顾建业很清楚,以他如今的境况是不可能娶到许国公的掌上明珠的,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庶子。
于是,顾建业拼了命一般用功读书,希望依靠自己的才学得到圣君的赏识,并一路官运亨通,也唯有此,才能达到心中所愿。
只是,还没有等他实现这一愿望,就得到许婉仪即将下嫁顾建文的消息。
那一刻,他的心好似在烈火中烹煮,在油锅中煎炸,简直生不如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许婉仪和顾建文大婚后,许婉仪变成许氏,而他则要被迫迎娶粗俗、壮硕的小赵氏的时候,他内心的怒火达到顶峰。
凭什么顾建文就能娶到他心仪的许婉仪,而他却要和这样的一个女人共度下半生?
难道紧紧是因为嫡庶么?
他不服!
若是因为嫡庶,同样身为庶子的顾建斌为何不用娶心仪他的小赵氏,而偏偏是自己!
母亲不爱,大哥不仁,弟弟不尊,那他又为何要做个良善任人欺辱的人!
他要夺!要抢!要将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夺回来!
为此,他精心筹谋将近二十年,又怎么会因为今天这样一点点小挫折一蹶不振?
好戏还在后面!
顾建业脸上阴狠的表情渐渐和缓,眼珠转了几圈,蓦地弯下腰,将手伸向桌底某个位置,轻轻一按,瞬间,原本平整的桌侧,忽然有一块方正的木板向左侧敞开,露出里面黑黝黝的夹层。
顾建业轻车熟路的从里面拿出一支细长的毛笔,一小瓶液体,还有一叠略硬的纸张。
顾建业用细长的毛笔在那小平液体中蘸了蘸,然后在纸上书写起来。
没过多久,他便写好了,将东西放回到原位,将写字的那张纸小心的叠成一个细长的长筒形状,起身打开身后的窗户,看似随意将纸条往窗下的花丛中一扔,便关上了窗户。
顾建业重新坐回椅子上,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
打蛇打七寸,想要摧毁一个人,就要从他的软肋下手!
等着看吧,顾建文,你手中的一切,很快,便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