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霂和她自己队伍被分在一起的学子策马并列走着,看见眼前“山清水秀,金玉满堂。”的一派富贵之地,仿佛所有的繁荣都据为一体,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其实他们就在原地徘徊着,眼前所看见的一切不过是虚境,固然是虚境却让人因为那些栩栩如生的东西而被震撼到。
人生就似一场戏。
台上化妆,台下扮装。
随时随刻都在扮演着那个角色。
突然有一天,面前出现一片幻境,谁入了谜,踏进去便沉迷,如庄周梦蝶,不知蝶梦自己变庄周,还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蝶。而其如是,不知哪里是真哪里是幻,哪里才是该去的地方。
其间,人人披着黑袍,戴着假面,说着千般如一的话,跳着千般一律的舞蹈,那是在演戏。
他们踏进去,便陶醉沉迷。
“唰--”
长箭破空而來,白司霂侧身一推身边的那个学子,学子被推得一歪,箭势擦过他的头皮,划断他的一缕发。
那个学子冷汗滴滴连连颤抖,他刚刚,差点就葬身于那支长箭下!
怎么回事?白司霂皱眉,为什么要射出有箭头的羽箭?不是说所有的羽箭都是去掉了箭矢的吗?这么危险的情形下,而刚刚若不是她一直观察着周边动向,那学子可能便会因为一时疏忽而被那羽箭射穿脑袋!
那学子仍然怔怔地摸着头,他被吓了一大跳,他的头皮被厉风擦过,冰冰凉凉的,而头皮又生痛,如果不是因为疼痛,他早就跳脚大骂那个龟孙子敢射你爷爷我!
他是左相的儿子,虽然生得富贵人家却一直穷养长大,而他虽然一直是穷养长大却一丝土气都沒有,一身的娘胎带出的富贵气质,虽然平时骄纵了些,但人人对他的印象都还不错。
固然有些人只是因为他是左相的儿子而巴结。
但无论如何他也是不能出事的,而面对左相的压力甚至大于秋实所施加的威胁,她白司霂虽然不屑这种方式,却也因为得罪过秋实导致秋实谋反的事,此次她要是再给别人扯上什么关系,比如保护其组员不力,令其死亡,她已经可以保证下一秒皇帝就会派人來拿她归案,按上一个失职或者其它的什么罪名。
所幸,躲过了就好了。
白司霂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不过她还是耐心地问了问他有什么事吗?毕竟她也怕他被冲出一个脑震荡來。
他摇了摇头,更是雪上加霜,他又抱着脑袋连连打自己的手,嘟囔道:“明知道自己脑袋伤了,还拼命地去摇脑袋,是嫌活得太长还是脑袋太笨?白大人关心一下你就这样?哎呀,真实沒出息。”
白司霂哭笑不得,自己上了马走了。那少年也一骨碌地爬起來,跟在其余的众人身后。
场外的人看见的是实景,就见他们在绿草黄沙上策马奔腾,呃不对,是在绿草红土上悠闲漫步。
然后就看见那个男子被什么东西射得向后一仰,好像是谁牵着他的辫子向后猛烈一扯。过了半会儿,他爬起來继续骨碌碌跟在白司霂身后。
众人一眼都不眨等着后续,却还是不明所以然。
他怎么了?不知道……抽风了吧。说谁呢!人可是左相家的少子!
面前弥漫着一层烟气,似雾非雾,将人掩藏在雾气之中,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此时不是早先一直以來的讲解,白司霂对于这地方幻景并沒有过多的了解,最多听年希说这里的幻境变化多端,每次不同的人都会看见不同的东西,而那些东西却仿佛蒙上了一层纱,看得人眼睛生痛,而在这种情况下,让人说不出的不舒服。
刚刚走出了沒有几步,白司霂已经接下來了数十支羽箭,虽然每支羽箭一模一样的,但是每支箭射來的方向不同,白司霂无法推测谁是那个把箭往人脑袋上飞射出來的人,却又发现,不论如何那支箭都是以杀人为主,而其后虽然有考核中自带的羽箭,但她却清楚而敏锐地察觉到那支羽箭是针对于他的!
固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这是事实。
有人想要乘此机会刺杀她身边的人,也许是因为那个左相的儿子如何做,做的怎样的事情。也许是他跟在白司霂身边,射杀他是为了嫁祸给白司霂。
这只是猜测,却因为经历过秋实的侄儿的死亡而有所防备,怕这次不似上次一样不是故意而为,而是有意借此一为。
她越想越复杂,越想越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