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儿立时便叹道:“济哥哥你糊涂啊!如此看来,那时料师徒二人既然一路追踪黄衣姐姐而来,又一直不曾伤他们性命,那就必定是另有所图!是以,依碗儿看,黄衣姐姐二人只消一直让他们跟着,便不会有甚危险。反倒是你,济哥哥!你把黄衣姐姐他们冒险带到我们易牙谷中来,若一个不留神被谷主发现了,岂不是白白害了他二人的性命?!唉!济哥哥!你这可是……算了笔糊涂帐呐!”
卫怀济面带愁色道:“我本以为师父他这几日定是要去那龙虎山上采摘东鹤的,这才冒死带了任姑娘和谭大侠前来!谁知,等我过了遁迹林,见了师父的白玉锄才知,师父他根本就没有出门……”
碗儿略带同情地看了卫怀济一眼,嘴里埋怨道:“济哥哥你竟是又忘了?!唉!今日才九月初三,谷主他为何要出门去龙虎山?”
卫怀济皱眉道:“师父去龙虎山的日子,不正是每年的九月初三吗?”
见卫怀济如此,小小年纪的碗儿竟变得眼神复杂起来,她道:“济哥哥!在我初到易牙谷那年,谷主就已经把去龙虎山的日子改成九月初六了!只因自那时起,每个月的初五,那人……都会准时前来啊!你怎得又将此事给忘了?!”
卫怀济挠挠头,一脸憨相地问道:“我……忘了?碗儿你莫要编些谎话骗我!还有,每月初五那日,到底是何人要来?怎得?这人竟十分重要吗?师父竟会为了他,特意推后采摘东鹤的行程?”
碗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济哥哥,我看你方才思虑起黄衣姐姐的事来头头是道,还以为你……!唉!我却怎得忘了?济哥哥你现下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人呢!”
碗儿的一番话,更是将卫怀济说得云里雾里。
只是,还不等他出言发问,碗儿便又率先开口道:“济哥哥,我且问你,你将黄衣姐姐他们可是藏到了那……晴虹洞里?”
卫怀济震惊地看着碗儿,嘴里的话都说不成囫囵个儿了,他道:“碗儿你……你竟知道那晴虹洞?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碗儿重重地叹口气,脸上虽有些许莫名的心驰神往的光,语气里却又没好气道:“自是济哥哥你常常带碗儿去那里,碗儿才知道的!”
卫怀济闻言,忽觉头痛欲裂!随后,他更是忍不住地抬起双手,一拳一拳,砸向自己的太阳穴之处。
拳肉相接之间,声声皆是沉闷、粗重………
碗儿见状,连忙心疼地紧紧抱住卫怀济的双臂,强行阻止道:“济哥哥!你莫要如此!是碗儿说错话了!你莫要如此啊!”
卫怀济低头,怔怔地看了碗儿一会儿,见她霎时间便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脑中才方觉恢复了一点清明。
他缓缓停手问道:“碗儿,我不知……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头痛难忍……碗儿你莫哭!我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