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波压抑着满腔怒意替这个混蛋治疗着伤势。
只是这缝合的口子彰显着他心情不如表面的平静。
他这种自己不幸却愤世嫉俗地想要拉无辜的人下水,不值得怜悯。
苏桑榆这边也加急处理着已定的结局。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得尽快,因为未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栾波这边刚结束没多久,苏桑榆就拿着报告回来。
“怎么样?是……什么?”栾波忐忑不安地问道。
苏桑榆鼓着腮吐出一口浊气,抬手将报告递给他。
栾波直接看往最后的结论,不知不觉间a4纸的边角已经被攥成褶皱,“hiv?”
苏桑榆疲倦地合眸点了点头:“是。”
栾波心切地抓着她的肩膀,“你有被扎到吗?”
苏桑榆摇头:“没有,我及时躲开了。”
“那就好。”栾波松了一口气,顿了顿再开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伤都处理好了吗?”
“嗯,现在被绑着呢。”
虽然绑着病人确实有悖职业,但为了以防他发疯再去伤害别人,更何况还是这个病,哪能任由他的行为。
苏桑榆淡淡颔首,尾音不自觉地拖长:“那报警吧。”
证据确凿,不管是故意杀人未遂还是故意伤人未遂,亦或是其他的罪名,这些都不是他们能够管的范畴。
栾波报完警轻轻拍了拍苏桑榆的后背,“你回去休息吧,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
经历那遭失败的表白,栾波也开始主动的保持距离,维持着朋友之间最后的体面。
“好,那我先回去了。”
她也确实没什么精神,这紧绷的弦突然松懈下来,所有倦意瞬间涌了上来,浑身的力量仿佛都快被抽干了。
栾波挥了挥手:“嗯,去吧。”
苏桑榆回到自己的诊室换衣服。
刚脱掉外套,诊室门就被敲响,听着这急促的声响仿佛要把它锤烂才肯罢休。
苏桑榆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穿好衣服去开了门。
“景墨?你怎么……”
话音未落,这只大型狼犬就扑了上来,双臂紧锁着苏桑榆,力道之大生怕她突然消失了一般。
苏桑榆也被抱得有些迷糊,但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揽住他的后背,轻轻上下浮动两下,语调软软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韩景墨将脑袋深埋进她的脖间,清淡的小苍兰味道安抚着他每一根躁动不安的神经。
“景墨,你怎么了?”苏桑榆被他抱得呼吸都紧了,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先放开,有点难受。”
“好。”韩景墨这才终于肯松开苏桑榆,但却没有放弃与其肢体接触,那手攥得她手腕都开始泛红。
苏桑榆看向它写满不安和焦急的脸,舔了舔唇瓣开口:“你是不是听说了?”
“嗯,听见护士她们聊天了。”
苏桑榆心里瞬间像是被灌满了蜜,眼底灰暗的疲倦荡起点点星光,语气愉悦地说道:“这消息传得真快啊,那你有听说结果吗?”
“……没有。”
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慌乱失态。
苏桑榆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细心地将飞扬的发丝归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