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人都没有继续问,既然知道了李三娘无碍,李母揉捏了几下胀痛的眉心,就让大家散了,待得五更天时,再出坊门去京兆府看李三娘去。
“李家大郎,俺家老汉儿呢?可同三娘子一同找到了?”
李大兄此时才发现王婆子也在自家正堂中坐着,“王阿婆,现下还无甚消息,不过我临走之时,队正已通知了同僚前去查询,该是无事的。”
“好好好,三娘子都无事,老汉儿应也是无事。”
随后,李家众人就一一散去,各回各自的院子里去了。
李大兄送自己的这位叫张大胆的同僚出门,临走时张大胆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孙哥哥,按着章程,俺可都要上报了。”
李大兄右手握拳没使多大力气锤了张大胆肩膀一下子,“好小子,如实上报就是。”
张大胆行了个武人的礼后,就离开了。
李大兄回到自家屋子,果然在偏厅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李大嫂、李大郎、李二郎以及李二兄和李二嫂。
李大兄这才坐下,细细的与几人讲了在何处看到了什么样儿的李三娘,以及当时李三娘的表现和过后李三娘可能遇到的后果。
“这就看三娘的案子归哪位郎官管了,若遇着觉得三娘是护卫自身,作为女娘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人,可判无罪;可若是哪位只看律法的郎官来判,轻则加役流(作话有解释),重则绞刑。”
加役流和绞刑从李大兄嘴里说出后,在场的几人都不敢置信。
“大兄,等宵禁结束,我就去不良人处找不可先生,此时只有不可先生能救三娘了。”
李二兄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李家几人互相对视,难道是李父李母在门外听见了几人说的话?
李二兄打开门,却是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仍旧穿着白衫的不可先生。
李家,李父李母处。
因着李三娘的事儿,李父李母实在无心睡眠,闭上眼睛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李三娘如何,怎么样了。
“都是我的错!当初我若不教三娘学医,三娘就不会去考医师,就不用了去上值,就不会遇到歹人了。”
李母感觉出李父的心乱了,连这么没逻辑的话都说了出来。
要知道李父最为骄傲的事儿就是自家每个人,尤其是女娘,除了还小的露珠儿外,各个都识字懂礼,比别人家的郎君还要厉害。
两人在一处时,李父常常感叹,李三娘是李父三个子女中最肖父的一个,端是聪慧敏捷。
李母从床榻上坐起,看着李父说:“林郎,切勿再如此说了。三娘最为高兴的事就是通过了考核,做了全长安城第一个女医师。她最想给人看病救治,最想帮女娘们解除苦痛,这是她想做的事。
她曾与我说,你是这全大唐最好的阿耶,最最好的阿耶。
睡吧,睡好了,明早去看三娘才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