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给徐婧婷也夹了一个。母亲在一旁笑，“怎么我觉得一下多了两个女儿一样？还一起抢鸡腿吃！”陆远见小雅穿得太朴素，于是跟妹妹说道：“你下午带小雅去买几套衣服吧，钱我出。”小雅急忙摇头：“不用了！我有衣服穿！”妹妹侧脸：“没事！我哥是大明星！他有钱！”她上下看一眼小雅，“同学们为什么拿鼻子看你，还不是因为他们觉得你穷！”陆远：“你们学校攀比这么严重吗？”“可不是吗？”陆远皱了皱眉。徐婧婷说道：“贵族学校都攀比的，很正常，但我们的条件，怎么也得前几名吧？还会让人瞧不起？”妹妹都哝：“嫌我成绩差，嫌小雅穷，反正总有理由。”徐婧婷嗔了一眼陆远：“看吧？当时我说去学校打招呼，你不让，现在好了，妹妹被排挤了。”陆远皱着眉头没说话。他从小到大成绩优异，对好生和差生也都一视同仁，反而是反感那些自以为家里有钱搞特殊的同学。但并不是他不排挤差生，差生就没有人排挤。徐婧婷转头微笑看向小雅：“我带你们去买，让小雅改头换面，保证他们再也不敢说你穷！”小雅却坚持道：“谢谢姐姐，但我真的不用，我本来就是穷人，被他们瞧不起很正常，我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比谁穿得好的。”特别懂事，特别通透。母亲见了，说起家里有很多她年轻时候的衣服，小雅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接着又补充：“妙妙你的衣服也可以给小雅穿，你那么多衣服。”妙妙忽然想起，连连道：“对哦对哦！”为了迎接她回来，母亲可没少买，新衣服都堆了两个柜子。徐婧婷说：“那我送小雅一些我淘汰掉的东西，小雅，这你总能收吧？”小雅腼腆一笑，再拒绝就是她不懂做人咯！陆远知道，徐婧婷淘汰的东西也是九成新，而且为了支持他妹妹的好朋友，估计没淘汰也照样送。吃完饭，小雅主动帮忙收拾，却被妹妹拉走，“不用你干这个！我们家有专人！”一个乡下来的孩子忽然到一个富豪家，陆远能理解她的感受。她可能觉得自己不能白吃白喝。于是陆远说道：“小雅，你辅导妙妙功课就行了。”妹妹则附在小雅耳边说了什么，拉着小雅上楼了。她们上去后，徐婧婷站在他身边问道：“上哪儿找的孩子？为了妹妹，可真是费心了。”陆远愣愣转头看向徐婧婷。只见她云澹风轻道：“你妹妹小，不懂，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跟小雅认识。”“你怎么知道？”“从你们交流的眼神就看出来啦！”徐婧婷微微笑着。明明长着一副萝莉脸，却这么精明。陆远只得老实回答：“是我资助的一个贫困生，刚好妹妹不听话，希望她能带好她，起码不会更坏。”徐婧婷笑：“还资助你贫困生呢，你是真的很在意民生？”陆远没说话。他心里所想，说给徐婧婷听，她也不一定明白，可能还嘲笑他假大空。他说道：“方思雨我约好了，明天中午。”“行。”两人肩并肩站着，看着很和谐很亲密。陆远已经回来好几天，本来想去看卓欣然，可是一直没有时间，好不容易有时间，徐婧婷却一直在身边。想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又开不了口；想找借口自己出去，徐婧婷又跟着。正在想怎么脱身时，徐婧婷说道：“你还记得安哲吧？”怎么会不记得。徐婧婷神色有些许落寞，“他治疗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能重新站起来，跟沉皓组了乐队，也一直不温不火。”他们的情况陆远一直知道，虽然不温不火，但过日子绰绰有余了。他问道：“有什么想法？”“他是因为我受伤的，我给他一笔丰厚的赔偿，他不愿意接受，我想着现在成他老板了，是不是花心思捧捧他。”看来她不知道安哲受伤的实情，仍然对他心存感激。此时陆远忽然明白当年肖晴柔不愿意花钱捧他们的心情，明明知道会亏钱，干嘛还去干呢？直接给钱他不好吗？可陆远没说什么，只回：“你定就好。”这点钱徐婧婷也不是亏不起。刚说完，徐婧婷忽然问道：“你以前不是跟沉皓很好吗？怎么感觉你们现在感情没以前好了？”她侧着脸眨着眼睛：“是不是因为你红了，他不红，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是这种忘恩负义，只能共苦不能共福的人吗？其中原因他不想说，也不能说。他转身：“我回房间休息了。”徐婧婷：“休息？下午还要面试艺术生耶！你不去吗？”听到这儿，陆远觉得是个偷熘的机会。他装作没有兴致道：“你去就行了。”“关系公司发展，你不管吗？”几个艺术生能关系公司发展？是用来试市场吧？能关系公司发展的只是头部几个艺人。陆远没回话，径直走了。徐婧婷无奈，只得独自回公司。见她一走，陆远便打电话给卓欣然，说去她那儿。明明是正常的情侣见面，却像偷鸡摸狗一样。小别的思念与好不容易腾出时间的珍贵，让陆远一见到卓欣然就克制不住自己，抱住她就是一顿狂啃。身边那么多美女，却没有一个让他有这种急切而热烈的感觉。可能这就是真爱吧。等到把力气全都用完，轻轻松松、舒舒服服窝在被窝里时，才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这段时间先是脚不沾地拍戏，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处理公司的事情，感觉自己像陀螺一样，唯有这一刻，才觉得是自己。卓欣然搂着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听说你回来几天了，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有空临幸我……”临幸？什么鬼？陆远：“这几天太忙了，公司好多事。”卓欣然温暖笑着：“我听说了，你收购了原来的东家，自己做了老板。”陆远搂紧她，“这是第一步，等我带几个新人出来，公司稳定了，我就渐渐退居幕后，这样也自由了。”卓欣然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问道：“帮你收购公司的那个女孩，我听说很厉害，而且你们从小就认识？”谁这么大嘴巴？不会是姜颂吧？陆远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慌乱。他掩饰道：“嗯，我们的父母年轻时有很多生意往来，大家挺熟的。”卓欣然没有多问。但女孩的第六感让她知道这个女孩对陆远来说，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即使关系再铁，要花这么多钱和精力，也会思索再三，不会这么义无反顾。也只有这种有能力有财力的人才能为陆远做这些事情，换作她，她做不到也做不了。她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到陆远说：“这次收购公司花了不少钱，所以这几年我得更加努力赚钱，争取早日还上。”原来是借的钱。听到陆远这番话，她放心不少。说道：“那我也多接点工作，和你一起还钱。”陆远揉揉她软软的脸蛋，笑道：“不用，赚钱是男人的事情，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不行，我想跟你一起奋斗。”想起之前那些变态粉丝，陆远都后怕，当然不希望卓欣然过度曝光。但是阻拦她跟自己一起努力，她闲着又会多想。想着想着，陆远忽然想到一个办法。“要不你开一家艺术培训学校吧？”去学校做老师，教学生，他就没那么担心，起码面对的群体简单一些。卓欣然有点儿犹豫，“办学校？我行吗？”艺术培训，主要是语言、舞蹈、乐器、表演、歌唱，卓欣然在电视台做了几年主持人，肯定认识一些语言类的大咖，这段时间学舞蹈也认识了一些舞蹈界的老师，表演和歌唱老师他手头有不少资源，乐器老师也可以找，总之，创办艺术学校这件事至少可行。陆远鼓励她，“我觉得可以，想想以后你要是桃李满天下，会不会很开心？”而且也不再是吃青春饭，反而年龄越大越有价值。卓欣然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刚转行，刚适应现在的工作，又要换吗？”“只是有这个想法，你可以慢慢去了解，你觉得可以办就办，不可以就算了，至于赚钱这件事，没有必要强求，反正你已经有我这个吸金小能手。”卓欣然回道：“好。”“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没有遇见什么麻烦吧？”“麻烦到没有，就是听到一些不好的话。”陆远警觉道：“什么话？”卓欣然很平静：“就是几个以前主持界的竞争对手冷嘲热讽，说我离开电视台后越混越差，都已经到走穴这种地步了。”想当初他刚出道时也被嘲讽过，可现在听到卓欣然被嘲讽，比他当时被嘲笑还气愤。他问：“是谁？把自己发给我。”不管是什么主持人，都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卓欣然懒懒一笑，“她们都不知道我现在生活质量有多高，工作强度刚刚好，赚得比以前多几倍，身边还有爱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个星期有三四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以前还想着实现梦想，现在觉得，梦想这种东西，其实就是人的心态。”她抱着陆远：“我觉得现在挺好，过好当下，没必要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看来她已经和自己妥协。但陆远还惦记着她被嘲讽这件事，“想开归想开，但也不能被别人欺负。”他不能让卓欣然受一丁点气。“早知道不跟你说了，我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里面波澜不惊，只觉得她们可笑，陷在固有的圈子和思维里出不来。”陆远捧着她的脸，“好，都听你的。”虽然表面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并不这么想，一两个嘲讽她，如果不制止，以后会更多，风凉话听多了，心里能好受吗？卓欣然不说，但他一定查得出。在卓欣然这儿吃晚饭后，他说回家，但其实是去了姜颂那儿。姜颂见他来还觉得奇怪，看他的脸色，猜到没好事。可心里却纳闷，他不让卓欣然曝光，他尽力了，现在卓欣然的工作，都由她自己作主，放着一个这么大的流量没有好好利用，前期花了那么多心思，结果后期收益不大，并不是做不起来，而是不让做。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陆远洋洋洒洒坐下，问道：“欣然被几个前同事嘲讽混得没以前好你知道吗？”姜颂吃了一惊，“混得没以前好？她现在这么佛人气都居高不下，而且收入是以前的十几二十倍，怎么会没比以前好？”“她们说她去走穴赚钱。”姜颂：“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让她去参加省级以下活动，就只有一次，是小型比赛，有一支欣然欣赏的战队参赛，主办方辗转希望欣然能出席，就说了几句话，给那支战队加油而已！怎么就成了走穴了？！”陆远知道解释没用，人们只会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所以我想查出是谁说的这种。”姜颂气得青筋暴起，因为他明明没有干这事，而且要是他想赚钱，用得着走穴这种？随随便便让欣然开一场直播，都比这钱来得多来得快。正因此，他的气愤不在陆远之下，“必须查出是谁在说这种话！md！现在欣然什么咖位？用得着去走穴赚钱？真气死人了！”“查出来告诉我一声，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卓欣然为他放弃了那个圈子，他要做的，是让那个圈子的人都羡慕她，而不是嘲笑她！姜颂回道：“没问题。”“只是你真的确认要让欣然这么佛下去？但凡她出镜多一点，话题度高一点，都不至于让人有话可说。”减少出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女人的一生，事业不必放在第一位，也不是事业定一切。正如卓欣然自己所说，过好当下，自己觉得幸福最重要。“减少曝光是肯定的，我有个想法，想让她去办个艺术学校，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