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爱美为天‘性’,天经地义;男子好美亦天‘性’,亦是天经地义。。。
方小鱼本就生的水灵俊俏,又在脂粉堆里长大,多少更喜爱柔弱细软的中土姑娘。而雪域‘女’子相比起来普通粗糙,更适合持家生孩子。安于现状的方小鱼选择后者没什么不好,可是若遇见了一个比自己还有三分柔骨的‘女’人,那找个勤俭持家的标准都成了屁话。
黄点撇一眼被方小鱼背在肩膀上带回来的‘女’人,就知道不妙。小鱼有义气却也单纯,脑仁里有小九九但也是绕不出一根直肠子。如今背着一个肩头有伤身穿上等绸缎的中土模样的美人儿回来,不知又要惹来什么祸端。
‘女’子的肩膀上的抓伤已经撒上了比天牛,看似已经无大碍。再见方小鱼紧张的将‘女’人放在‘床’上,替她拂去额角碎发,用温水仔细净脸。黄点瞧着他一脸红晕的发‘春’样,不仅翻个白眼,心里鄙视这个妓院专业‘侍’奉‘女’人的龟公职业素养。
“黄...黄点!我和你说,我和巴哈翻山路的时候,碰到一群野狼围攻一马车,那些‘侍’从也不知咋想的竟然弃了车子逃了,要不是我和巴哈出手相救,这车里的姑娘早就没命了!”
呜呜呜叫唤两声,虽然她的云髻散‘乱’,头上的珠钗半掉不掉的悬在发髻上。但瞧着这‘女’人闭着的眉眼,倒是个不俗不雅的美人。她身上撒了香粉,不似烟‘花’‘女’子有低廉的风俗味道;也不似大家闺秀身上的香粉味‘精’细考究。单瞧衣服打扮稍显贵重,但‘侍’从五六个又显得敷衍。瞧这事情办的,面上隆重实里敷衍,不难猜这‘女’人应是中土哪方官员送给雪域土豪或者边疆将领的“礼物”。
方小鱼可不会想那么多,他是久旱逢甘‘露’,野草吹又生的货‘色’,这不正在意‘淫’自己英雄救美,姑娘以身相许的桥段。黄点用嘴巴拱一拱四处‘乱’爬的小玛米,又看看睡在‘床’上眼睑漆黑的‘女’人,心想先不管这‘女’人是否有恶意歹念,光这“礼物”身份就颇显尴尬。若没人寻得失物还好说,要是有人找来,那不是白煞了方小鱼的‘春’心?!
一旁的胖丫头伸着一手口水鼻涕抹在黄点身上,黄点倒是尽责的将胖手上的粘腻‘舔’舐干净。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接受老妈子的角‘色’,为孩子们收拾残局,包括对方小鱼也是如此。她汪汪大叫,决定将这‘女’人吓醒!
昏前遇狼,醒后遇獒。只听哇哇惨叫,姑娘缩在角落作势又要昏过去。
“姑娘,莫怕!她是黄点,不会咬你!”
“救我,公子救我…”
黄点一听坏菜,听这‘女’人娴熟的求救,一口一个公子官人,便知遇到了方小鱼的主子,不是妓院清官就是谁家小妾…
方小鱼倒是出息,一把扶住‘女’人肩膀向后一藏:“祖宗呐!小心别吓着小阿米!”这招是管用,让黄点收了声。
这‘女’人叫王晴,是中土边陲卖衣料人家的‘女’儿,小家碧‘玉’美人坯子。,她爹娘将她当大户小姐养就盼着能嫁个土财主当夫人。谁知十三岁时,一场火家里被烧得干净,爹娘这死的利索。她因为样貌出众被当地一富人接入府中,谁知当夜却被那家夫人惯了‘迷’魂汤卖到了另一座城的妓院里。
提到妓院,方小鱼明显一愣,那姑娘也看得出,低声附和一句:“我还是走吧,不能污了公子的脸。”说罢作势起身。
方小鱼理应见惯了惺惺作态的姑娘,这次却中了魔障,拉住‘女’人小臂问是否愿意给自己做媳‘妇’。
黄点一口咬上方小鱼的手臂拉回他七分理智。王晴也被吓着了,直接缩在方小鱼身后抹泪哭泣。
接下来方小鱼发挥他三寸莲‘花’猥琐无赖不要脸的本质,将王晴‘侍’奉的如皇亲国戚。王晴怕黄点和二黑,所以她总会将‘门’锁起来,早晚来趟小院吓神似的让方小鱼陪着。是真柔弱还是假做作连二黑都瞧得出,可方小鱼的眼让狗屎糊了,铁了心要娶王晴。
半个月过去,王晴还住在小院,一个姑娘,就算是清官‘花’魁也该给个说法。黄点瞧着她一边享受小鱼的体贴一边使着打发小鱼的手段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心头也越来越不安。
这不安终于在一天夜晚成为现实。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第十七天夜里,中土的军队踏平了猎户村,百年平静的村落彻底的死寂。
有的人‘性’命金贵,有些人贱如蝼蚁。马蹄踩踏过手无寸铁的‘妇’人儿童;冷刀斩过拼死反抗的壮丁;利剑刺穿转经诵念的老人…这些训练有素的侩子手冷静的在刀光剑影中“救”走了将军义‘女’---王晴。
最后一把火能吞噬尸体,血迹和哀嚎,却抹不掉恨意。黄点站在高高的山顶,吞咽着血腥,喉咙里塞着那些士兵的碎‘肉’。脑海里回响起阿吉的嘶吼:走!带玛米走!
她和二黑扑向飞来的密密麻麻的竹箭,扯断数十人的喉咙,却挡不住‘射’向巴哈‘胸’膛的那枚…
那一刻,黄点才真正相信阿吉是爱巴哈的。她听到阿吉的痛喊回头望去,巴哈让她走,她却一把将怀里的一岁娃娃‘交’给了方小鱼。
走,带玛米走!
有种爱是舍命相救,有种爱叫生死相随。她拥着巴哈,用瘦弱的背脊挡着竹箭说:我是,你的妻…我走了,心就没了…
他们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不能,便同甘共苦,生死与共。
黄点看着将雪域人的尸骨烧得噼啪作响的火光牢牢记在心底,叼起玛米的后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