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了云舒一眼,“我是大夫,向来实话实话,没有别的意思。”
云舒神识一扫,就看到乌库妈妈腰间的荷包里果然有一个一寸大小的瓷瓶,稍微闻了闻,发现都是调养的药材,确定是这个,这才喂她吃下,待见她呼吸开始平稳,才松了一口气。
云舒召开了高家几个媳妇,让她们搀扶着乌库妈妈先去正院的西厢,待醒来再送她回去。
然后她才看向医老,面无表情的道:“是吗?那还挺巧,刚好我也喜欢实话实说。”
“我是大萨满,我说的话就是神意。无论你们有什么理由,哪怕是下一秒天要塌了,皮毛、人参等生意全部叫停。
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一只动物的死,超出圣山给出的底限。
全部不论老少,只要会写字的,将守山人守则之一——‘只取所需,奉我所有’这条,写一千遍。”
其余五人面面相觑,说就说,咋还在精神和肉体上一起摧残呢!
谷依古其实都点逗比属性,他指了指自己,“我们也抄?”
云舒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这老头突然“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一般,那眼神真是说不出的欠揍。
反正谷依古看着这不尊老的小丫头就感觉牙痒痒。
但就像她说的,她是大萨满,她说的话就是神意。
信不信搁一边,反正没人敢反驳,所以不服也得憋着。
谷依古举手投降,“我抄,我抄,回去就抄。谁不抄谁不好的。”
这回轮到其他四人瞥他了,这瘪犊子,满肚子坏水,真是坏的很。
佟睿见脸色不善的云舒,感觉再叫谷依古这疯子闹下去,这事真不能善了了,赶紧咳了咳,见众人的视线看向他,这才开口。
“自打被皇室出卖,长白村成了所有人眼中黄金遍地的地方。
以前有阿林大兄在,敢放肆的都死了,这也算震慑了一批人。
但没了阿林大兄,没了尊主和萨满,我们又算什么?
哪怕当初也是一身鲜血,为民为国杀出了一条血路,但人走茶凉,我们在一些人眼中,也不过就是普通的老农民。”
佟睿说到这,语气里的嘲讽显而易见。
云舒眼神一暗,所以,这就是理由吗?
佟太爷似乎也是破罐子破摔,不在掩饰自己的无奈。
“自打阿林大兄去世,长白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这不仅仅提现在生活上,还有我们与外界的格格不入和暗处的窥伺。
但这不是最艰难的,毕竟我们虽然成了老农民,但却没失了血性,只要敢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但就像萨满大人说的,这山,不是我们的。以前或许名义上属于我们,但如今连这点名头都没了。
但我们知道它有主,别人不知道,也不相信。
监守自盗、自掘坟墓,没错,我们几个老头子既然做了,也敢认。
但有什么办法,我们如果不送东西出去,就会有人进来,有的人,我们能拦能杀,但有的人,我们不能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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