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说得好吧?”巫小婵夺过他手上的叶子,嗔怪似的瞪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跟你同睡过?我怎么不记得?”叶孤舟痞痞地笑,顾左右而言其他:“月亮真圆啊…真圆…”
天幕上那弯月牙可怜兮兮地挂出来,明明白白地戳穿这单薄的谎言。巫小婵本来还想说什么,看到他的样子,话到嘴边堪堪停住。
“杨念说得不错。你是个**的人,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一句话在舌头上缠绕打结,终究只能含在嘴里。
赵司背靠在帐篷上坐着,突然问:“你刚刚来找叶孤舟到底是干什么?”徐蕾也同他坐着,说:“我说是来找他切磋功夫的,你信不信?”赵司撇撇嘴,显然很不以为然。“赵小白。”“嗯?”徐蕾看着那边两个人的背影,说:“幸好我还没有鬼迷心窍喜欢上他,不然下场一定很惨。”
自那天巫小婵和叶孤舟开“夜聊”先例而没有遭到处罚以后,整个营地立刻刮起一阵夜聊之风。白天八个小时累死累活的训练结束以后,亚历斯的雏儿们就三个两个围坐一堆,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抓住挨得近的那个就开始唠嗑儿。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聊不了时事新闻、国家大事,他们就只有叽喳几句最近发生在这个小世界里的事儿,聊以前发生的事儿,聊别人,聊自己。
很多有趣的事,就是这样发生的。
不知道哪个人在哪个时间不经意地说起:“最毒妇人心——郑樱桃肯定算一个。”几天后,竟然有执著于文史的人找到那个人说:“郑樱桃是男人。妇人心再毒也毒不到他身上去。”于是,一场关于一个古人究竟是男是女的口舌之战就此拉开序幕。一派人拿出唐朝的李颀的《郑樱桃歌》来,说这明明是个女人。另一派人拿出冯梦龙的《情史情外类》来,说“郑樱桃者,襄国伏僮也…”,郑樱桃明明就是男人。两派人围绕着一个一千多年前的人是男是女吵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关,不得结果。耳闻这一引经据典的论战的小伙伴们大呼长知识的同时,也好奇不知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个没有网络的地方,竟然还能说出这种东西来。就这么吵着吵着、传着传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会说到杜诺身上去。
“郑樱桃,东晋列国后赵石季龙所爱优僮。季龙惑之,先后为杀二妻。”
“若把咱们杜学长比作后赵武帝石季龙,那你们可知道,郑樱桃…该是谁?”
有好事的回答:“文学长呗…”
于是第二天,身着军装人模狗样的杜诺突然出现在嚼舌根子的那群人的训练营地里,公的私的,把全营地的人给折磨个半死。从此,再无人敢提“郑樱桃”三个字。
不知道哪个人在哪个时间说他家有套黄花梨木的家具,不知怎么传最后传到叶孤舟的耳朵里。他突然很奇怪地看巫小婵一眼,指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墨绿色指环,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你装它的盒子就是黄花梨木的吧?”巫小婵点头:“你没记错。”叶孤舟半真半假地感叹:“真奢侈。”巫小婵笑说:“那两个盒子是竹音找来的。他找到那两个盒子的时候,黄花梨木还是这世界皇家御用的天下第一神木。他跟皇家的人关系不错,那两个盒子根本没花他一分钱。”叶孤舟算算时间,说:“都能跟皇家扯上关系,你说的这个前任店主不会是一个几百岁的怪物吧?”巫小婵摇摇头,却是说:“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按他那个世界的时间算,他现在应该有…两千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