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彦摇摇头,“用不着,要是带着人更容易造成误会。”
于是,张罗彦、朱成矩和刘玉尺三个人就走到了投降的农民军中间。
正如他们担心的那样,此时,农民军的士兵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咋回事儿呀?怎么没有人管我们?”
“谁知道呢?肚子都饿扁了。”
“和官爷说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投降了,不能这么的对待我们呀,好歹给点吃的,总可以吧?”
“叫我说,我们还是老实点吧,你们没有看到那些看守我们的官军也没有吃的?”
“该不是这京城里没有粮食吧?”
“怎么会呢?就是天下人都没有吃的,还能缺皇帝老儿的。”
“哪你说咋回事儿?”
“谁知道呢?”
一个标左营的陕西籍农民军说道:“我看官军就没有安好心,说不定一会儿就要挨个杀我们了。”
旁边的另一个陕西口音的农民军说道:“小子,你别瞎说,我们都投过来、投过去好几次了,哪次像今天这样?要是他们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哪你说说是咋回事儿?咋就没有人管我们呢?都特么的要饿死人了。”
“就是!”
一个河南口音的农民军说道:“我对你们说,现在我们是俘虏,别特么的什么都想的太好了。”
“怎么的?难道你觉得比我们高人一头吗?还不是和我们一个毬样,被圈在这里动都不让动?”
“你想干啥?不服气呀?”
“服你一个毛?你们这些河南的怂货,杀我们挺来劲儿,有本事去和官军讲讲,让他们给我们送点吃的。”
“你说啥?你娘!想挨打怎么的?”
“有种你打呀!你以为老子怕你?”
“哎!哎哎!大家都老实点吧,别找不自在,如果闹事儿,官军杀过来,大家都要跟着倒霉,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吗?”,一个岁数大一点的陕西人说道。
顿时,农民军的其它的士兵就不说话了。
情况就在这里摆着呢,昨晚大家手里有家巴什儿,都没有办法,现在都被缴械了,想闹事儿无疑是死路一条。
“别**瞎嚷嚷了,不如老实坐着养精神,越动饿的越厉害。”
张罗彦、朱成矩、刘玉尺走到了农民军的中间。
“各位弟兄,我是太仆寺少卿张罗彦,你们都是出来到处闯荡的人,啥世面没有见过,王爷答应收降你们,一定会将你们看成自己人,咱们这么多的人,朝廷要是给大家弄吃的,不需要人手和时间吗?我在这里给大家保证,大家没有吃的,我们也不吃东西。”
朱成矩立刻跟着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军爷和我们一样,都没有吃的,这些军爷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打了胜仗,官家不管我们,还能不管他们?大家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我们是战俘,不是来做客的,都特么的给我消停点,谁特么的想闹事儿,连累了弟兄,爷们我饶不了他!”
朱成矩这么一说,农民军顿时都安静下来了。
不一会儿,雷鸣带着人来了。
他是处理了吴襄的事儿过来的。
正如雷鸣猜的那样,吴襄分别写了两封信,一封是表面上的,完全是按照雷鸣的交代写的,告诉吴三桂京城空虚,昨天流寇都打进外城了,要求吴三桂接到信后立刻带着骑兵马不停蹄的往北京赶,如论如何今晚必须赶到北京城,另一封却缝在了送信的家丁的棉衣里面。
京城都戒严了,任何的人都出不了城,吴襄就带着送信的家丁赶到了皇宫,雷鸣看过信后,下令周刚派人将送信人送出城,吴襄非常的得意,还装模作样的去祭奠了一下大行皇帝朱由检,他哪里知道他的那个家丁刚刚到了朝阳门,便被等在哪里的吴开箱拖进了门洞里,一顿拳打脚踢,这个家丁老老实实交代了吴襄吩咐的事儿,并将那封密信交了出来。
处理完吴襄的事儿,雷鸣便带着马岱和兵部尚书王家彦以及几个兵部的官员赶到了正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