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前往委托人工作的医院进行调查。
第一段音频:医院护士
“护士,我问一下那个肿瘤科的张医生在吗?我是来跟张医生道谢的,张医生现在在哪?”(有些沙哑的男声)
“张医生他现在不在了。”(女护士)
“什么?张医生不在了?!”(大声)
“啊,不是,我是说张医生现在不在医院上班了。”(慌乱的女声)
“啊?张医生怎么不在这上班了?”(有些惊讶的男声)
“听说是给一个肿瘤出血的孩子做手术,然后那孩子好像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成植物人了。张医生他就很自责没有治好那个孩子,整个人都不清醒的。领导怕他这样会出什么事,就让张医生放假了。”(护士)
“哦,是这样啊。那麻烦护士你帮个忙,把这些水果带去给肿瘤科的医生护士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惋惜的男声)
“行。”(护士)
第一段音频到此结束。
第二段音频:小女孩的父亲
“您好,我是一名小说家。我在给我的小说找素材,您能说一下您的孩子出什么事?不需要说出名字,我也不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发出来的。我会给钱的。”
“……我娃娃她得了脑瘤,本来做了场手术,那个瘤医生都说没了一半了,过个把月就能全没了,没想到……晚上娃突然就昏过去了。
医生说是脑出血还是什么出血,然后娃又做了手术……医生说娃的身体太虚了,又要给娃再做一次手术,说什么风险很高,娃可能会挺不过去,而且手术费还很高……”(沙哑沉重的男声)
哗哗(书写的摩擦声)
“能说说您女儿以前过的怎么样吗?”
“娃她以前很淘气,很喜欢爬墙,经常跟邻里的几个娃一起去乱跑,但也很听话,每天中午都不用去找,自己就会回来吃饭。
后来,娃她上学了,娃她学习不咋地,连算数都算不好。到了二年级后,没想到娃她会上课睡觉了,她班主任还来过家里说过这个问题,她娘还打了娃一顿,让娃别出去玩了……娃她考试又不及格,她娘又打了她一顿,没想到这一打,娃就昏了过去。
送到医院了,医生说是头里长了个拳头大的瘤,还是在后脑勺那里,还是个恶性肿瘤,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顿话……俺就记得娃她的命可能保不住了……
刚住进医院,娃还哭着闹着要出去玩,我就带着娃去了这儿的游乐园,带娃坐了木马还有那什么轮。在坐什么轮里,娃看着俺说
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这儿一直在变高,我是不是要上天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娃说,娃也没继续问了,就爬在窗边看外面,然后……然后娃又昏了过去。医生说娃什么时候都会昏过去,不能出医院了。娃在床上醒来,她变得懂事了,不会吵着闹着要出去玩了……
7号还是8号那天,医生说该给娃做手术了……医生出来好像说了很多话,俺就记得娃可能有救,一个月还是俩个月后再做次手术,再住个把月就没事了……没想到。”(哽咽)
“手术的那天晚上,娃她突然眼睛,鼻子,脸上哪里都流血了。医生跟俺说了,娃她体子虚,俩次手术下来很可能会撑不住……后来,医生说再给娃做一次手术,娃以后是生是死,就看这次手术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娃的肿瘤全切下来了,就等娃自己醒过来了。俺守着娃一天一夜了,娃她还是没能醒过来,俺就去找医生,医生又把娃送进手术室了……这次医生说,娃她可能醒不过来了,成植物人了……”(哽咽)
哗哗
“谢谢您愿意讲出您女儿的故事。这一百元是报酬。”
“……谢谢。”
第二段音频到此结束。
第三段音频:委托人周边邻居,天赐花园的前保洁阿姨
“姨,我问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姓张的医生住在这附近?是个治肿瘤的年轻医生。”
“医生?这附近还有当医生的?你说的那个医生住哪的?是男是女?”(有些尖细的女声)
“是住这附近的什么花园的,b栋还是d栋,是个男的年轻医生。”
“年轻的?男的?不可能是住着的了。”
“怎么可能,张医生跟我说的地址就是这附近,怎么可能没有?那什么花园总有吧?”
“嘿,好心跟你说了还不信!我告诉你,我就住在你说的那什么天赐花园里,b栋是我住的,d栋是我儿子媳妇住的,我天天在电梯里上上下下的,就没见过一个穿白大褂的!”(有些大声)
“就不可能是张医生他去了医院才穿白大褂吗?姨你就是住在那里,也不可能俩栋楼上上下下的人都见过吧?”
“巧了,我还当过那花园的保洁,别说俩栋楼了,整个花园的人我都见过!d栋没一个男的姓张,b栋倒是有俩个男的姓张。”
“那不就是嘛?这俩个人里面肯定有一个是张医生。”
“哼,我跟你说啊,这俩个姓张的,里面有一个是我儿子!”
“啊?那不是还有个姓张的吗?”(有些惊讶的声音)
“医生?我看那个姓张的就是个家暴男!四年前搬过来后整日夜出晚归的,家里的俩个孩子就没见他带出来过,都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了。还有他那个媳妇,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手会肿了,我们好心问她怎么了,她就只会说磕到了……谁会那么没长眼,每个月都会磕到手了?”
“啊?”
“所以说,你肯定是找错地方了,这附近没姓张的男医生。”
“不可能啊,我明明没找错的啊……啊,原来是我看错了,把另一个别人给我的快递地址看成了医生的地址了……不好意思啊,耽误姨你的时间了。”
“你也长点心吧,这都能看错了。”
第三段音频到此结束。
第四段音频:委托人夫妇
“嗯?额……那个人呢?”(有些虚弱的说话男声)
“他已经走了。”(紧张的女声)
“走了?他没要钱?”
“要了三千,说是定金。”(有些唯唯诺诺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