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差点儿忘了——
还有一枚弹片,由右舷飞到左舷,切进了前头那位左舷后侧一百四十毫米炮炮长的脖颈,几乎将其头颅和脖颈完全分割开来,炮长重重的摔倒在炮位上,身子已经接触到了甲板,头颅却还挂在炮尾的炮套上,二者之间的颈皮,被拉的长长的,断颈中,鲜血喷涌而出,情形异常恐怖。
舰艉燃起大火的的同时,一枚一百一十磅炮弹,从左舷前方的舷墙和舰体的连接处,钻进了“梭尼号”的舰体。
这个部位是舱室的顶部,炮弹紧贴着天花——上头就是甲板,一路畅行无阻的横穿过整个“梭尼号”的舰体,在即将打破右舷船壳的时候,猛然爆炸了——这是一枚开花弹。
不能不吐一下槽:这个时代的开花弹,因为黑火药的“稳定性”,有时候,真的是不大灵光——本来,应该是一接触舷墙和舰体的连接处就爆炸的嘛!
剧烈的爆炸,除了将右舷船壳炸开一个大洞之外,更从下方掀开了“梭尼号”的甲板——其上,正正好就是舰桥。
整座舰桥晃了几晃,终于支撑不住,向后侧扭曲着倾倒下来,砸在了后头的烟囱上,铁木纷飞,四分五裂。
舰桥上的人们,包括舰长、航海长、炮术长以及几个信号官、传令兵,纷纷滚落下来,其中,军衔最高的那位运气最坏——舰桥断裂,从上方压住了“梭尼号”舰长的身体,甲板破裂,锐利的碎木,又从下方刺进了他的腿弯。
不幸中之大幸,是这枚炮弹由左侧入,在右侧爆炸;若是倒转了过来,由右侧入,在左侧爆炸,那么,首当其冲的,还不是舰桥,而是位处舰桥左端的舵舱——那儿,除了八柄水压舵轮外,还有车钟、话筒、磁罗经,是整只军舰的神经中枢。
不过,也“大幸”不到哪儿去了!
莫说“冠军号”的进攻是在“梭尼号”几无任何准备的情形下发起的,即便“梭尼号”早已严阵以待,双方实力的差距,也实在太过悬殊了!
悬殊到什么程度呢?
做个对比吧:
“梭尼号”的火炮,一共六门,舰艏一门一百六十毫米炮,舰艉一门一百四十毫米炮,侧舷四门一百四十毫米炮——一百六十毫米,换算成英制,就是六点三英寸;一百四十毫米,就是五点五英寸。
“冠军号”的一百一十磅炮,口径为八英寸;六十八磅炮,口径为七英寸。
算一算总火力输出:对“冠军号”来说,即便不计主甲板的火炮,只计火炮甲板的火炮——八门一百一十磅炮,二十六门六十八磅炮——也已超过“梭尼号”七倍有多了!
这样的对战,会有多少悬念吗?
舰桥虽然塌陷,暂时失去了直接的指挥,但舵舱无恙,甲板下的轮机舱、锅炉舱亦无恙,相关官兵,依然坚守岗位,“梭尼号”依旧在奋力右转。
就在这时,左舷前侧一百四十毫米炮猛地一声怒吼,“梭尼号”终于向“冠军号”射出了第一发反击的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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