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儿道理这几天违反军纪的,主要集中于走陆路的部队,就连之前军纪相对良好的炮兵、骑兵部队中,都出现了不少猥亵、强奸的事情。”
“我们当然不能由得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刚刚才同宣光当局达成‘和平协议’,小伙子们就开始大肆骚扰当地妇女,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再说,马上就要打大仗了,也不可以这样子乱来呀!”
“正在严申军纪,并打算抓一、两个典型予以惩治之时,上文说的那件‘不愉快的、甚至可说是荒唐的事情’发生了。”
“还是件‘骚扰妇女’的事情,可是,当事人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呃,莫雷尔将军。”
“本来,我并不愿意说这件事情的这有损莫雷尔将军的令誉;可是,不说这件事情,后来发生的更加重大的事情就说不明白了,所以还是说两句吧!”
“那天也就是第二次紧急会议结束的当天、亦即礼拜天晚饭的时候,莫雷尔将军喝了太多的酒一个人喝掉了整整两支白兰地;考虑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就要开拔,他的‘酒量’,实在是过头儿了些。”
“不过,若考虑到彼时他的兴奋和压力,这个‘酒量’,似乎也不算太稀奇。”
“‘远东第一军’之所以在失去制海权的情形下不南撤,留在北圻坚持作战,乃出于莫雷尔将军的一力主张其志得申,不能不兴奋;另一方面,此一‘留’,乃无大后方作战,是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面他嘴上再如何乐观,心里也不能不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酒后,莫雷尔将军撞撞跌跌的来到了‘春水社’人员的驻地,闯进了上文提到的那位叫做‘善娘’的年轻女士的帐篷里。”
“刚开始的时候,帐篷里的气氛似乎还算融洽,外头的人还听见里头传出了笑语声,但很快,激烈的冲突发生了。”
“我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司令部人员,一进帐篷,便不由瞠目结舌。”
“善娘身上的衣裳,被撕去了大半,肩膊、大腿都露在外面,几乎无法遮掩住身体最私密的部位不过,人似乎没有受伤。”
“另一边,莫雷尔将军斜瘫在一张小桌子上,左额血流如注,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更扎眼的是他的下身他还穿着靴子,但长裤、内裤都已经脱到膝盖的位置了,乱糟糟的卷在一起。”
“还有,地上散落着一支四分五裂的手枪莫雷尔将军的配枪,枪柄上沾着血他自己的血。”
“前后脚赶到的军医在现场为莫雷尔将军做了消毒、缝合和包扎谢天谢地,血虽然流了不少,但没有伤到头骨,还算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紧接着赶到的是阿尔诺将军和阮景祥先生。”
“一眼看过去,阿尔诺将军便晓得发生了什么?他先向脸色铁青的阮先生表示歉意,说莫雷尔将军喝多了酒,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然后摘下帽子,向善娘微鞠一躬,说,本人谨代莫将军向您致以最深的歉意,衷心希望您没有因为这个误会受到太大的惊吓!呃……酒醒之后,莫将军会亲自过来向您致歉的!”
“善娘虽然衣不蔽体,却颇为从容,还笑了一笑,用很不熟练的法语说道,‘是的!误会!’”
“事情暂时就这样了结了,我们当然不能对莫雷尔将军处以军法,‘春水社’也没有就此事再多说一个字他们当然晓得,若是普通的越南人打伤了法兰西帝国的将军,不论其曲在谁,‘凶手’都得判处死刑;但我们当然不能这样对待善娘,除了她是‘自己人’之外,目下,也正是需要‘春水社’出力的时候在接下来的无大后方作战的过程中,‘春水社’对于后勤保障的作用,只会愈来愈重要。”
“莫雷尔将军做出这样不名誉的事情,并不太出我们的意外他本就有好色的名声;我们都晓得他最著名的那件事迹:勾引也有人说,是强奸一个铁匠的妻子,结果被那位倒霉的丈夫撞见了,二人扭打起来,莫雷尔虽然强悍,但对方更加强壮,于是,他掏出枪来,一枪将对方打死了。”
“这一回,莫将军大约也掏出了枪但,居然被善娘夺了过去?反变成了善娘的武器,倒过来砸伤了莫雷尔将军?”
“而且,这一砸的力道,虽然很大,却有分寸不然,莫雷尔将军就不止于皮肉之伤了。”
“至于手枪变成了零件,那是善娘将之拆散了,并不是砸裂的。”
“莫雷尔将军身材高大,体格强悍,虽然当时他喝的醉醺醺的,神志没那么清爽,动作没那么灵活,但善娘那样娇小的一位女士!矮了莫雷尔将军不止一个头!体重大约只有他的一半!居然能够?”
“她虽然被撕掉了大半的衣裳,但莫雷尔将军非但未能对之施行实质性的侵犯,反倒被打的头破血流、瘫倒在地”
“哎!这也未免太出奇些了吧!”
“莫雷尔将军酒醒之后,当然不肯‘亲自过来致歉’,他破口大骂:‘那个小娘皮阴我!明明是她勾引的我!待到要入港了,却突然翻了脸!’”
“我们都认为,‘勾引’云云,是莫雷尔将军自作多情;我是直接跟这位善娘女士打过交道的我虽然是作战参谋,但忙起来,有时候也得干后勤参谋的活儿;她对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包括我在内,但我并不认为她在勾引我。”
“对于她的笑容,只有别有心思的男士才会‘误会’。”
“这个不愉快的事件并没有影响军事行动的正常展开莫雷尔将军的伤不重,不影响骑马行军、指挥作战。”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们按时开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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