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红枳也没有自己站起来,李松寒看着将她背回去的方季平捶胸顿足,“有仗打的啊!早知道我也去灯会了!”
“这是……?”方季平失笑。
“受你刺激了,四处找揍呢。”王初元靠在门框懒洋洋的说道:“说说吧,你看见什么了?”
方季平一五一十的描述出来,姚成安若有所思:“没有鼻子的人……”
方季平忍不住说道:“老张居然是武盟创始者,你们早就知道了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初元叹息一声,单手扶额,“就张老爷子那顽劣的性子,估计建了武盟也没怎么管过,挂个名而已,你想要我们有什么反应?”
方季平还是不真实拍了拍脸颊,王初元笑道:“别管这个了,为什么不突破?除了那点执着就没别的原因了?”
方季平组织语言,刚想开口,王初元却先他一步,“算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刚刚在方季平眼中一闪而失的倔强,他看到了。
方季平是想巩固心湖,以身试道成为世间第一个最强心境。
何其难也?
王初元眼神复杂,心境就像一个四处漏风的高塔,修炼也是在修塔。
方季平他现在的行为无疑于第一层刚修好,就要去修第四层,王初元却不知方季平经过三次进入莫名空间的心湖有多大、多杂。
方季平不突破固然有争一争第一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一时半会儿吸收不完体内小天地的杂念,心湖本该是由修士一点一滴开拓出来,结果他的,直接让人撑开了!强行给方季平塞一些不属于他的想法。
方季平不敢赌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干脆再拖一拖。
方季平问:“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李红枳有气无力的拽着木门把,“不再等等?”
“我们为什么还待?”方季平只当她担心仍有人对她进行追杀,有些不满道:“我们能护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啊,更何况我们也没有那个义务帮你。”
李红枳翻了个白眼,无奈摆手,满脸苦涩,转身进入房间。
“你们确定只是在灯会遭到暗杀?”李松寒干巴巴的开口,“她这样怎么好像你俩洞房都入过了?”
“那谁知道她呢。”方季平不以为然,转而兴致勃勃的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北方豪杰的故事?我们往北走呗!”
“行行行!”
“我还意见。”
“别说北方有什么啊,走到哪算哪。”
四人相视一笑,付与洋那么小一只打了个哈欠。
月落乌啼霜满天。
……
李红枳推开门没料到和王初元对上视线,后者淡淡的向她颔首算打过招呼。
李红枳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昨天,不好意思。”
王初元无动于衷,李红枳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现在才是二境修士,感觉不到你们的气息,真以为你们宵小之辈,我……”
“你不该解释的。”王初元直接开口打断,“你知不知道你今日一番话或许会断了你未来大道?”
李红枳垂眸轻声说道:“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
“没必要。”
李红枳浑身僵住,忍不住开口:“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凭什么不原谅?还是说你讨厌的是我这个人?”
王初元神情淡漠,她的话只让他感到生气,对于她现在隐约的大道那他就是厌恶。
他与李红枳或有大道之争。
“别死太早。”王初元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双桃花眼眯起,“为了一个男人给自己的大道埋下天大隐患,你也配和我争?我很期待你身死道消的那一天。”
两人不欢而散。
……
清晨时的争吵内容还是很恶毒,李红枳一天的好心情止步于此,下午送等人时还臭着张脸,王初元倒还春风和煦的。
姚成安行了个标准的告别礼,“李红枭,如今兰溪宗师门无人,我们也不欺人太甚,待到你何时可以继任兰溪宗宗长之位,这公道还是要问的。”
李红枳悄悄呼出一口气,这几天好多人叫她李红枭有些不适应,她回姚成安一礼,目送几人北去,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大声喊道:“方季平!以后,一定要来兰溪宗啊!”
方季平一头雾水,偏头看向王初元,“老王啊,她是不是约战的意思?”
“十六七岁飞扬的少年最动人心,再加上英雄救美,果然不错。”王初元感慨一句,抱着付与洋脚下生风,徒留三个不懂情爱的愣头青,大眼瞪小眼,方季平摸上下巴,后知后觉道:“老王是不是说我飘了?”
“有可能!”
“嗯这就说的通了。”
王初元走在前方耳廓微动,忍不住笑出声,付与洋哼哼唧唧地在他怀里伸手抓柳絮,她忽然瞪大双眼,在一片白中她看到了别样的色彩,转瞬即逝。
……
几人到了某处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
夜半方季平阴魂正百般无聊的耍着刀,一阵阵哀泣声钻进阴魂中,方季平打了个寒噤,下意识的阴魂归位,他惊魂未定,刚准备倒点水压压惊,门外再度传来女人的哭泣声,还伴着指甲挠门的“吱嘎吱嘎”声。
方季平沉默一瞬,环顾四周,确认不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空间后提起平乱就要上。
妈的老子没用过阴魂打过仗,这才怂了,现在真刀真枪对上谁怂谁孙子!
还没等到方季平走到门口,李松寒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哭哭哭,你大半夜哭个屁……唉?”
李松寒好奇的打量着方季平房门前的红布。
……
“咱就是说,老方,你最近桃花着实多哈。”
四人围坐在茶桌旁,听他这么说,方季平一脸无语,“这种桃花不要也罢!”
王初元吐槽:“说得好像别的桃花你抓的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