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悲伤的事,误入狐窝的三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少了人,三人一瞬间就被街道旁的铺子吸引了目光,包括姚成安。
还是方季平看见个小鼓的新奇东西,以为小孩子会喜欢一扭头才发现少了人,他大惊失色,扯住姚成安说道:“卧槽老姚!你看到老王了吗?”
“以后能走山路就别进小村镇了。”姚成安面无表情,难说几分习惯,几分麻木。
李松寒挠了挠头,“这是什么地方?狐儿台?”
在他说出狐儿台这三个字后,周遭扭曲手中的小鼓,瞬间变成一根腿骨,欢笑声越发尖锐,方季平看着骨头心累的很,又抬头看看已成枯骨的店主叹了口气说道:“还好我还没付钱。”
“现在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吗?”李松寒一脸无语,突然他转过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旁的阁楼走去,他睁双眼大喊道:“救我!唉,有点好玩欸。”
方季平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但李松寒可是肉身修士反而带着他一起一伏,姚成安淡定解释:“狐族的控梦之术,看来这里的确是狐儿台。”
方季平有些崩溃,下意识的重复之前李松寒说过的话,“现在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吗?”
顿时他气势一变,松开按着李松寒肩的手不说,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迈步走去,他扭头看向姚成安,欲哭无泪。
姚成安左看看方季平,右瞧瞧李松寒,秉承着打不过就加入,干脆说道:“现在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吗。”
……
“真要走?”少女拉着黄芸的手,浑身上下透露着不似她这个年纪的成熟,“你可以不去的,她迟早会死。”
张焘反问道:“你真不和我一块?就不怕我跑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少女摇头,指向后方大山,“有他在,你总会回来的。”
“他教你的?”张焘失笑,不得不说少女掐住了他的死穴,只要李鸩还在龙骨山,只要龙骨山还在,他无论去了哪里都会回来。
少女摇头,忍不住笑道:“是您用您的眼睛告诉我的。”
“油嘴滑舌,走了啊!”
少女点头,待大门吱嘎一声关上,她松开黄芸,拿下头上珠钗轻轻一点,从虚空中传来男子声音,“瑶儿,怎么样?”
黎瑶苦涩说道:“我磨了那么久,他一点松口的迹象都没有,父王,您确定他同您关系好吗?”
“当然确定!他刚生出来的时候被张家人误认为是死胎扔垃圾堆里,要不是老子路过听见啼哭声,他就没了!说我是他再生父母都不为过!”男子咬牙切齿,“这小没良心的,自己干爹叫他都不来看了!”
黎瑶叹口气,刚想说什么,下一刻嘴就被捂住,她的声音却还在问:“父王,他不来就算了,您干嘛非要他?”
男人沉默已久,笑道:“张焘,别来试探我了。”
张焘松开手笑眯眯的说道:“哪能叫试探啊,咱哥俩也五十多年没见,这不逗逗你吗。”
“我恨过你。”男人突然说道:“有一段时间我真的恨死你了,梦里都是你的尸体。”
“嗯,这才正常。”张焘不以为然,如果不是他将男人对机器的天赋告诉自己的父母,天守黎家,岂会一日变成历史。
“但是,”顿了顿,男人笑出声,“我恨你什么呢?我只有你了,在这世上我朋友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九州城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想让你来陪我几年吧,你已经陪小鸩够久了。”
张焘欲言又止。
黎瑶轻声说道:“父王真的很想你,你什么话都可以和父王说。”
张焘无奈说道:“别那么基行吗?”
黎正:“……”
黎瑶:“……”
温馨气氛瞬间被打破,男人深吸一口气,“我再问你一遍,你他妈到底来不来!”
“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什么?”
“我说,”张焘笑了笑,“来,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我就去找你。”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男人都说不出话,他轻轻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境再度圆满,在大道上迈出了一大步,张焘与他已成执念,他和那些为了证道拼命折磨自己的人不同,他儿时便已证道,现在只要走到那里就可以了,这一步对他来说格外重要。
良久,黎瑶轻声说道:“父王,他真的走了。”
男人捂着英俊的面庞,嘴角扬起,豆大的泪珠便落了下来。
……
王初元抬头看着石碑,叹了一口气,这是他在这十分钟内叹的第一百零八口气,连付与洋都忍不住问:“哥哥,你怎么啦?”
王初元苦笑摇头,看向她的眼神仍然温柔,“哥哥要谢谢你。”
即使等待结果的过程极为煎熬,也比进入其中冒险要好一些,他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可他现在信这个小娃娃是他的福报,歪着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王初元也不在意,扭头看了一眼石碑,又叹了口气。
好吧,看起来要等许久。
王初元眼神一变,站起身来,远远走来,一帷帽姑娘正是先前客栈中可以纵火的那一个,王初元依晰记着,她似乎对付与洋有些想法。
少女扫了眼付与洋,那眼神甚至可以拉丝,口里却问:“那个把我敲晕的人呢,进去狐儿台了吗?”
王初元笑而不语。
少女接着说道:“你怎么不进去,怕死吗?”
关你屁事这四个字在王初元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下去,“你是来狐儿台的,还是专门来寻仇的?”
“关你屁事。”吕伊比王初元坦荡的很,王初元楞了一下,长弓顿现,洋金两个字格外醒目,眼神不善:“你再说一遍?”
吕伊干咳一声,缓缓说道:“本来是来狐儿台换脸的,只是现在好像已经不够了,所以我要走了。”
王初元并不在乎,拉开弓箭,杀意顿涌,“狐儿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本来就是个狐窝,不知哪位大能死在了这一片,变成了秘境。”吕伊面色如常,气血涌动到她面前,也不见她有丝毫慌张。
王初元上下打了一阵,确认她没有撒谎才放她离开,王初元揉了揉眉心,这都什么破事啊。
……
方季平眨了眨眼睛,身体恢复后,他二话不说给了李松寒一肘子,打的后者连连后退。
李松寒一脸懵逼:“你干啥?”
“没恢复完全而已。”方季平镇静自若扭头问道:“老姚,这什么情况?”
姚成安走到前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展柜里的物件,各个徇丽多彩,他笑道:“强买强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