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绣帘丝被浇得精湿,却看里面一阵耸动,花酿气鼓鼓地把头探出帘子来,那副杏眼圆睁的模样,哪一点还像孕妇?
“你还装得过我吗?”伊西丝叉着腰,脸色也十分难看。
佚名刚开始还一头雾水,后来立马懂了,还紧紧拉住姬沃不让她轻举妄动。
只见花酿长叹一声,歪在床上:“可惜了这十年陈酿的老酒了——话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那还用说?孕妇的声音会像你一样,中气十足吗?”伊西丝不等花酿回嘴,整个人逼上床去,“你知不知道,要是花庭传出去了会怎么样?严仙会怎么想?就算他知道你是骗人的,迫于仙都市的压力,你们两个也不能不结婚了。等到大婚之日一过,你的好朋友语夏素鳞统统的下山。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怎么还算不到呢!”
花酿就像被长辈训一样,把头低着,眼睛根本不敢移向伊西丝,两只手也不断地把弄着腰带上的珮环。她也不管湿的被褥难不难受了,只想窝到一角。
“本来你是管事的,我们只是几个食客,我没资格过问你的事。”伊西丝的气消了,慢慢退下来,“但是这件事既然发生了,总得想个办法才行。”
大家在昨天晚上被花酿使唤的时候也察觉到了,既然会囤这么多的酒,今天她一定要找一个独处的机会,而且一缩就会缩很长时间,但没想到是以这种不负责任的方式——怀孕不怀孕哪能这么开玩笑,不但是因为仙都市的人对于生孩子都看得很重,花酿更是整个仙都市的主宰:严仙的女人,要真闹出了什么事,伊西丝他们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
佚名自告奋勇去找花庭,他也算是仙都市出来的人,对风俗了解得很透彻,再威胁威胁花庭,叫他不许松口。当他出门的那一刻,看到花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花家的房子既然占住了半个城,自然里面的暗道是错综复杂。他照着自家房子的套路,在宅子正中必当是大会客厅,而男主人的房间绝对在会客厅之旁。
整整衣装,把头发撩撩,将那么大的红戒指转下去,掩在手心,悄悄从门侧要摸进去。
只听见里面一个人在训话,佚名不敢打扰,忙躲在墙后。这个人真是花庭,他训道:
“怎么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亏你还是本家的后生!不就是块地嘛,你兄弟怎么搞了来?”
“这……他能搞来,人家看得了别人倒霉嘛!”是花斌的声音,他就像个被法官审问的犯人,一点没有气量。
“什么昏话!告诉你,想活下去,别人不倒霉,你去倒霉吗?”
“那……就为了妹妹爱去游乐场,就带她去呗!何必再把人整好的地抢过来,还另给盖一个?”
“什么叫抢?你在侮辱我们花家的门风吗?”
“爷爷呀,咱们才给了多少?还打官司,你是没看见……”花斌的声音突然停了,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威吓,但他依旧要说,“那家的主人都跳河了,子母几个抱着哭呐……”
那花庭估计是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干多了,也不想有的没的,只是一味说花斌无能,骂了出去,佚名转身刚要跨过门槛,只见花庭的脸色就跟灰青的锅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