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儿,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走,只是我走了,他们朝廷抄家谁顶着呢?”司马夫人无奈说道。
“娘……”司马琼眼睛红肿,似乎连眼泪都留不下来了。
“琼儿,我也舍不得你,只是死个老的总比死个年轻的好,是不是?”
“可是……”司马琼刚要继续劝。
门外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姐,去镜洲的车马已好了,赶紧启程吧!”
“去吧,琼儿,你终究是年轻人,我跟你父亲半辈子了,还怕死不成?你记住,好好练习咱司马家功法,莫要辱了咱家威名,这才好。去吧。”
看着眼前养了自己十九年的母亲,司马琼出门前跪地连磕三个头,沉重走出燕南王府。上了车,望着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府邸,心中不乏苦涩,但是她并没有流泪……
三日后,帝都广场此时围满了人,形形色色,有人为眼前被冤枉的将军愤懑,有人惋惜,不过最多的还是辱骂,他们有人不知道眼前的将军是谁,不知道为什么要辱骂,只是看着身边的亲戚朋友辱骂再加上某家酒馆或者早餐摊,甚至是青楼里的留言说是有个叛国的将军要受刑,心里想着:叛国?该骂!于是来到广场,咒天骂地。
知情者呢?他们也只是坐井观天的青蛙或者自命不凡的文人,只是哀叹惋惜帝国损失了名将,或者是借此事哀叹自己身世如何如何浮沉,上天如何如何不公,甚至明天帝都诗词坊便会有如下“名篇”:
《观司马将军受刑有感》
《元日前刑场有感》
《广场前观邢》
《江城子·观邢》
《司马将军泪》
……………………
无病呻吟而已。
不过,刑场里却有一抹别样身影,他一袭白衣,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走到受刑的丈夫前,望着被刑司严刑拷问下已经近乎昏迷的丈夫,她温柔说道:
“夫君,我来了。”
看着夫人前来,司马殷并未吃惊,只是硬挤了一个微笑,费力开口道:“你来了。”
“哈哈。”司马夫人苦笑。
“刑场,无关人员……”那位庞党刑司官员刚要开口,又被观邢的王进压了下去。
“没事,好好看看他俩怎么死的。”
“是,大人。”
再看刑场上,夫人一袭白衣让司马殷想起当年二人初见,只是唉声叹了一口气:
“可惜没有酒。”
“有的,有的。”说罢,只见司马夫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两个酒器和一壶酒,将酒器摆在地上斟满,温柔问道:
“夫君,可需我喂你喝下。”
“喂吧,喂吧。”司马殷费力地微笑说道。
“好!”司马夫人拿起两个酒器,左手递到司马殷嘴边,右手递到自己嘴边,二人共饮而尽。
穿肠毒药药效很快,不一会儿二人便共同倒在刑场,刽子手也砍下了司马殷的头,一场行刑“平静”过去。
……………………
“可惜啊,没劲,人都死了还砍什么头?”
“就是,我记得以前砍头都唱戏文的,你看这次!”
“就是,真窝囊!”
“你们懂什么?那砍头唱戏文的都是大英雄,他,一个叛国将军算什么他娘的狗东西?”
“就是,他什么娘的狗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
“啊!”
“啊!”
“啊!”
……
几乎同一时间,谈论的几人人头落地,一位头戴箬帽的年轻剑客走过,顺便骂了一句:“狗东西!”
帝都书房,帝君看着桌上的纸发呆,嘴里还念叨着:
“安党定邦,收军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