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蓉望着人影远去,暗松了口气,心道不往前去就好。
傅明珺给她们俩捧着纸鸢在前面跑,风筝起飞后,毫无用处的他就被遗忘在一旁,只见二人各自追逐着放筝线,比谁的纸鸢飞得高。
晏莞玩这个是拿手的,筝线收放有度,自然比旁边人放的好。
对比之下,傅明珠就显得手忙脚乱了些,她的筝线放多了没控制住,只见风筝颤颤巍巍的飘在空中,她急的连轴都丢了,牵着线四下跑就怕它掉下来。
傅明珠的性子果然是与晏莞相投的,眼见着要输就喊来丫环接了自己,随后走到晏莞身边取出匕首就把她的风筝线割断了,只见那本高翔空中的纸鸢没了线的羁绊牵引,顿时跌落不知飘向了前方何处。
晏莞气恼,转身瞪着她跺脚,“你真无赖!”
傅明珠昂头,笑得肆意:“你输了。”
“明珠,给莞妹妹道歉。”傅明珺知道晏莞好强,又晓得自家妹子的脾气,是绝对不会说做错事就认错的,怕她把晏莞刺激哭了,又有些慌。
谁知晏莞竟不生气,将手中的风筝线轴干脆的往旁边一丢,嘲笑般看了眼身边人,突然掏出把弹弓,取了荷包里的珠子就朝对方纸鸢射去。
她眼力好,傅明珠的纸鸢又一直荡在低空,一击即中。
傅明珠看得眼珠都直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纸鸢已落地,她转过身看向晏莞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傅明珺就看着二人对峙。
这份僵持的宁静突然被惊呼声打破,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假山旁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出声的便是那人身后的小厮,正捂着脑袋低身捡起那枚珍珠。
傅明珺看到来人很是兴奋,大步过去,“静之。”
傅明珠显然亦是识得的,牵了晏莞就过去,唤声清脆:“静之哥哥。”
听二人的称呼,有别于瑞表哥的“奕世子”,晏莞便知赵奕与傅家关系匪浅。再对上那张蛊惑耀眼的容颜,她非常不是滋味的嗤了声,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讨厌。
赵奕一改常态,竟轻轻浅浅的笑着,盯着她手中的弹弓揶揄道:“没想到晏三姑娘弹弓玩得这么好,想必箭术亦不错吧?”转身看向自己随从,吩咐道:“庆余,把珍珠还给晏姑娘。”
流砂上前接了。
晏莞有心试探,刻意提了声:“我箭术当然比你好,总不至于射偏。”
赵奕的目光倏然微紧,转瞬即逝,只笑意更甚的改望向傅明珺:“阿珺,看来晏三姑娘记仇的很,还惦记着那日林中害她受伤之人。听说你为着这事白赔了场罪,人家还不领情,如今正巧,倒不如领了她去找那人算账,看看三姑娘的弹弓能不能报仇雪恨?”
他说得风轻云淡,像是随性一说又似是玩笑一场。
话声刚落,傅明珺就皱着眉头走过去,侧身压低了嗓音急道:“你怎么给说出来了,回头我大哥岂不是得遭殃?”
两个少年嚼舌根的画面,还是挺有趣的,但晏莞显然对他们的对话更感兴趣,两眼直直的凝视着。
谁知,傅家极力想要隐瞒的事就这么被赵奕三言两语掀了开来,他不甚在意的说道:“你想多了,晏三姑娘若知道射偏箭的人是太孙殿下,又如何会与他计较,对吗?”最后的眼神,正对着少女。
太孙殿下?
晏莞诧异,去看傅明珺。
后者被她望得有些心虚,过去拉了她的手走到旁处,红着脸嗫嚅道:“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我母亲的意思,太孙殿下总不能传出误杀朝中大臣之女的闲话。”
赵奕的视线,就落到两人相牵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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