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还是生气,听了利害分析后依然生气,没好声的接话:“这么说,你和那个宋菁娘真有过去?”
“当日醉酒,我完全不省人事。【】”
二老爷说着想起赵奕的话,理直气壮的添道:“你自己想想,我过去每回和二兄吃醉了酒回府都是蒙头大睡,连洗漱宽衣都要你服侍,哪还能做什么?”
这倒是真的,丈夫酒量不行,但酒品很好,醉晕后直接倒床就睡,将他从纪家抬回知府衙门都不会记得分毫。
没有就好。
纪氏最介意的事没有发生,如此怒火就去了大半,但还是想不明白,“你没做什么她怎就破了身?她既不想故意赖上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十多年前他就没想通这事,但如果回答不知肯定又要被怀疑,只得胡诌了乱道:“去听戏的人那么多,说不准就是哪个不敢认的做了荒唐事丢我榻上来,左右无凭无证我找不到人。”
这个说法,纪氏相信,毕竟是唯一的解释。
但她面色不改,横着眉继续翻账质问:“这会子你头头是道,什么理儿都有,我哪里晓得是真是假?那孩子都管你叫了爹,也是你静观其变的结果?”
察言观色的二老爷知妻子过了心坎,暗松口气心道不容易,坦然回道:“哪里是在叫我?那孩子晕晕乎乎的眼都没睁开,你往床前一站他也管你叫爹。”
“呸,什么乱七八糟女人生的,你不嫌惹身骚往上凑,我可受不住。”
听完这些话,她到底好受许多。但遭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怎样都不甘,沉着脸又问:“既知不是,理他们母子做什么?莫不是惦记着当年一夜良宵,余情未了想要重温旧梦?”
“刚不都解释过了吗?你真是无理取闹,妇人之见。”
二老爷心堵得慌,又愁外边情形,现下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无奈叹道:“你自己想。以你的脾性,我敢让你知道吗?原就是他人在暗我在明,你再搅和还得了?”
“合着如今又都是我的错?”
纪氏并非软柿子由得他哄上两句就好。提声不悦:“你自己背着我做金屋藏娇藏子的事,换做谁能受得了?今儿可是莞莞生辰,你既得闲早早出了衙,不回府却往弄堂里去。良心上倒是过意的去。”
闻者只得苦着脸继续又哄又解释。
虚贴着碎叶青竹座屏同炕前衣衫半露少年对视着的晏莞闻言,忍不住抿了抿唇。爹爹知道被欺瞒。还宁可去陪两个骗子都不回府看她,是觉着自己不重要了吗?
不免多愁善感起来,自打回了燕京,她的情绪就特别丰富。
赵奕起初是听晏莞父亲的话在换衣裳。见她出来忙敛了衣裳背过身去。半晌听不到脚步声转头望去,那姑娘居然还停在原地,显然是准备窃听里面状况。
他冲她眨了半天眼打示意。奈何后者浑若不觉,专注着听她爹娘的墙脚。趁其无视自己。匆匆系好衣带猫步过去,为防叫出声便捂了她的嘴,又指指门口。
晏莞很不高兴,怒瞪了眼前人,他怎么还在这里?
掰下他的手不情不愿的悄声往外,至廊下后闷声问道:“你为什么还没走?”
“我有事与你爹爹说。”
赵奕胸有成竹的直了直身腰,心底里又耐不住纳闷。
这桩陈年旧事按理说得好几年后才会发生,如今晏家二老爷品阶不高,何至于惹得谁费力调查又设这样的套圈?
他思维敏捷,随即想到了有重生嫌疑的晏蓉。
说是嫌疑,基本足以确定。
赵奕觉得,唯这可能,否则好端端的往事不会被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