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在亲卫的带领下离开昭元殿,五个暗骑肃立云梯之下,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其中一人,其捧着一个锦盒走过来。【】&..
宁卿吩咐:“速速将此药送至司马将军处,亲自交给他。”
暗骑领命,立刻上马离开。
宁卿看了其余四人,一片沉静,淡淡道:“几位请先下去歇息吧。”
西疆风燥,烈风过处,她似乎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慕容恪的亲卫立刻伸手相邀:“宁小姐这边请。”
她缓步跟在后面,高高在上的昭元殿是依山势而成,在宏伟的昭元殿后面是一排密集的殿宇,这是西军中高级将军和慕容恪的住所。也是他们此去的目的地。
不知道是不是连日赶路,宁卿只觉得身上一阵阵虚汗,一种说不出的烦躁之意。
她使劲在脑子里面记住去路,但是亲卫显然在绕圈,同样的建筑和标示她已经看见了两次,宁卿不动声色,面上依旧是亲和的笑意。
终于,过了一处金柱转角,亲卫终于停了下来。
这一处寝殿并不显眼,但是细看下去,无论玉石装饰还是金米分图案,都显得更加低调奢华。
亲卫站在门口,点头:“宁小姐自便。”说罢,自去了。
宁卿颔首致意,直到亲卫消失在转角,她才转身推开房门,拎起衣摆走了进去,细细的沙漏被衣摆挡住,她悄无声息的将沙漏口转了个圈。
这是一处宽阔到略微空旷的寝殿,单调繁复的浅白纱幔包裹着殿中的巨柱,沿着墙壁一排是雕金嵌玉的烛台,另一边是各式各样的珍奇玉石,有的还裹着外坯。
侧耳听去,一排巨大的屏风后面有清脆哗啦的倒水声。
除此之外,殿中空无一人。
宁卿略略松口气,缓步走了过去,从屏风缝隙看不真切,里面白雾缭绕,她一步一步顺着水声走过去,只看见,模糊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费力的将木桶中的热水舀到齐肩高的浴桶里面。
浴桶旁边裹着薄薄轻纱,依稀可见上好的香木拼接而成的巨桶下面包裹着宽宽的金边。
她顿时心下明了。
浴桶里面是色泽妖艳的花瓣,宁卿转头看去,旁边的一个小几上面层层叠叠的放着华丽的轻纱绣衣。
她轻轻咳了一声,见雾气后面的身影顿时一僵,便放缓了声音:“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那身影陡然一震,紧接着宁卿听见一阵刺耳锁链声,然后一张稚嫩的脸庞从雾气后面探出来:“啊……啊……”
宁卿瞳孔瞬间收紧,她惊诧的绷直了脊背:“幼今?!”
那个脸上还有斑斑伤痕血迹的身子扭动的更加厉害,因为剧烈的动作,锁住他手腕脚腕的锁链将伤痕累累的稚嫩肌肤磨出了血,对这样的痛楚他显然习以为常,只是皱着眉头更加大声的“啊啊”,想要扑向宁卿。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她声音颤抖,只觉得心尖都在滴血,哆嗦的双手抓住宁幼今的锁链,“这些畜生,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很心痛吧?”一声满足的低叹响起,紧接着慕容恪从一处帷幕后走了出来:“本王想了很多次你们见面会是怎么样?倒也是差不多。”
一听见慕容恪的声音,宁幼今小小的身子立刻开始哆嗦,宁卿抱住他,低声安慰:“别怕,姐姐在。”
“是啊,别怕,等会你姐姐陪我的时候,你还要亲自服侍呢。”
“慕容恪,你还是人吗?!”宁卿猛地看向他,“这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你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这就受不了了?”慕容恪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缓步走过来,“手无缚鸡之力?宁幼卿,当年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风水轮流转,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一会,我要你亲自爬到我的床~上来求我。”
他像老鹰一样拎起宁卿一只胳膊,将她生生扯离宁幼今的身边,残忍的笑意在脸上慢慢扩大。
胳膊几乎快要全数裂开,宁卿咬牙恨声道:“慕容恪,我们宁家向来低调守节,到底是在什么对方得罪了你?”
“记不起来了?”他的眼睛看向宁卿的双眸,“那就好好想想。”
宁幼今在地上疯狂的叫着,可是锁链困住了他的行动,他只能啊啊的叫着,声音凄凉,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能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