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伯看了两眼,扭头问朋友:“什么意思?难道那个煤矿井不干净?”
朋友说恐怕是,但还没去看过也不能妄下定论,早先就说过了,干这行越久就越不相信有巧合一说。【】同一个矿井出了两次事,就算不是干这行的,都会觉得蹊跷。
当天傍晚,们和胡大伯三又到菜场重新买了一只大公鸡,生怕再出岔子,买回去后,们特地等了一宿,第二天亲耳听到它打鸣才放下心。接下来问是不是按照胡大伯做过的法子再做一遍。
朋友说不对,第一次的失败让整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不是再重复一遍就能解决的。他给解释了一下胡大伯的做法。那八碗水饭其实走的就是八门,八门指的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一般来说,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公鸡辟邪,还必须是打鸣的,那是因为打鸣的公鸡至阳,跟不打鸣的差了不是一个级别。
用公鸡血滴碗里就是看哪个碗鸡血不被冲散,从而找到开、休、生门任意一个,这样就能破除这事儿。
胡大伯做的那个梦,恐怕就是因为买到了并没有开始打鸣的公鸡,而无法压制阴气,才会有这事,若是不趁早解决,胡大伯估计也得倒霉。
胡大伯一边听得直点头,看朋友的眼神中也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情,心想这尼玛,他是不是要赶之前拜师了啊……
朋友让孩子爹妈家陪着孩子,然后叫上胡大伯跟们一块到煤矿井去。走过去不肖半小时的路程,这一段路十分荒凉,两边都是枯树杂草,鲜有绿色植被出现。一路来途中只堪堪见到三个路,跟胡大伯走前面,朋友拿着罗盘落了后头。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因为年轻走得快,于是们的队伍变成了走最前面,胡大伯中间,朋友跟最后。天越来越黑,总觉得一股异样的情绪升腾起来,可能是心中的紧张作祟。回头喊了声催他们加快脚步,胡大伯应了声,等再转过头,前面正迎面走来一个大妈。那大妈牵着一条巨大的黑狗,发誓还没见过那么大的犬,庞大的头看起来跟类的差不多,模样十分凶狠,虽然没有呲牙咧嘴,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看,甚是瘆。
大妈路过身边时,问:“干噶煤井咋走?”
也没停下脚步,只摇头,说自己也是外地昨天才来的,并不熟悉,让她去问后头的胡大伯,她也没跟道谢,就跟岔着走开了。约莫又走了半里地,逐渐缓下脚步,让后面的胡大伯赶上,等他走上来便问:“胡大伯,刚刚那大娘问的干噶煤井是什么地方?”
胡大伯顿时蹙起眉,脸色霎时变了,一脸见鬼地看着:“什么地方来的大娘?!”
一愣:“就刚刚从路那头走过来的那个啊,牵着一条很大很大的黑狗!”
胡大伯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但觉得他的语气应该是骂,骂完他朝地上吐了口水,然后用鞋子把口水踩掉。
傻愣愣看着他,他推了一把叫赶紧照着做。
说这不太好吧,这个随地吐痰……他大力又推了下道:“什么随地吐痰不吐痰的!快点的!”他表情严肃还有浓重的不安,也不好再悖逆,只好往地上吐口水。
朋友这时候已经走上来,看到的动作,先是嫌弃地瞧一眼,又问们怎么了。
告诉他看见一个牵着大狗的大娘走过去,还向问路,但胡大伯却说没看见,这尼玛怎么可能看错!?这个大个呢!朋友登时也紧锁起眉头,道:“刚刚就走们后面,虽然没跟太紧但也看得见们,的确一路过来也没看见什么牵着黑狗的大娘啊。”
这下完全怔住了,还踩石头上的脚僵直不动,恐怖的阴冷感像一条蛇一样顺着的脊梁往上爬,紧紧攫住的心脏。这么说,小爷连煤矿井都还没走到就悲剧了?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起来……
胡大伯这时突然道:“牵狗的老太婆以前似乎是听过,说是阴间收魂的。”
“收魂的不是阴差黑白无常吗?”问。
他耸耸肩说这阴间的事儿谁见过,只能从老祖宗留下来的故事里寻出蛛丝马迹,再由后来猜测,所以就算有一百个版本那也是很正常的。觉得他说得理,但这接下来怎么办?
他俩一直认为这件事应该对们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估计只是阴差路过问路而已。
这下哪里还跟跟他们分开走,一路紧紧跟着,几乎要贴朋友身上。他踢了脚让好好走路,妈的,骂了声:“小爷才见鬼咋就这么不通情呢!?”
他也不管,还是盯着自个儿手里的罗盘可劲儿瞧。
终于到了出事的煤矿井。真是一片萧索,原本支撑井口的木头断的断,裂的裂,几乎没有一根好的,许多都被埋泥土石头下面,露出小半截。整个矿洞已经面目全非,只有几处挖开了几个口子,估计是之前挖尸体导致的。
念了句阿弥陀佛,虽然没有信仰,但见到这样的场景,又想到埋下面的九条亡魂,总觉得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