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状似苦恼:“哎呀,国库已经被掏空了。要不等江南的征粮到了京,再立刻押运吧。”
陈廷敬问:“这是常规做法,可江南的征粮何时能够到京呢?”
“十天八天吧!”
此话一出,张廷玉大惊,“那如何能来得及?”
索额图呵呵笑道:”廷玉啊,这么大的国家十万火急的事天天有,等你熬成个老臣,你就知道了。任何事说归说,可得一件件办啊,急不得。”
张廷玉深深望着他,终是无奈拜谢:“谢索相教诲。”
这时陈廷敬却插话了:“以我之见,江南征调的粮草不必进京,可以直接取道漠北。索相,你看呢?”
闻言,索额图脸色有些不自然,装作恍然大悟道:“可行。陈相说的确实可行。”
“此外,虽然京城提不出粮,但据我所知直隶所属的东平官仓还约有四万担存粮。可以先行运往漠北啊!有多少算多少,以解大营燃眉之急。”
索额图看着陈廷敬眸中厉芒一闪而逝,摇头一笑:“陈相管理户部多年,对这柴米油盐果然是了如指掌。”
“既然如此,就这么办。”
说着拿起笔,写了一份征调的军粮的手令。
醉霄楼内,胤禟正听董鄂·婉婷说她新的构思和计划,可突然间,他的眼眸却是微微眯了起来。
漠北大营十万火急,康熙下旨紧急调粮,如此大好机会。索额图竟然爽快的答应,还令葛礼押送粮食到漠北,这其中定是有其他阴谋......
而当他的神识扩散到西北的康熙营帐时,却是仍不住眉头皱起。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董鄂·婉婷正说着起劲,回头一看,就见白衣少年压根没有认真听,不由有些气恼。
胤禟没打断思路,淡淡看了她一眼问:“说道哪了?”
“那,那个.....”被他桃花眼眸一扫,董鄂·婉婷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呐呐说道:“说道,连锁.....超市......”
“超市?”
胤禟挑眉,有了之前穿越女陈晨的记忆,他自然知道这是21世纪,一种以日用品、食物为主的大型综合性的商场。
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得换个名字。”
“那叫什么?”董鄂·婉婷问。
“你自己想。”胤禟斜睨了她一眼,站起身平淡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待她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喂喂!我们还没说好.......怎么分成呢!”董鄂·婉婷在他身后喊。
“我八你二!”
少年头也不会,就这么潇洒的离开了。
“我去!”董鄂·婉婷看着白衣少年远去背影,忍不住低低咒骂起来:“原来说好的四六呢?我二?你才二呢!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个笑面虎,没想到却是个极品腹黑的!”
胤禟没有理会身后少女的咒骂,骑了一匹马就离开了,而他去的方向不是皇宫,却是佟国维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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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数十万将士们苦苦等待军粮,却是听到了东平官仓粮草被焚的消息。
此时大军已经是岌岌可危,严寒袭击着身着单衣的军士们,他们互相偎依着,抵挡这草原之夜的寒凉,心中充满绝望。
而御幄中的康熙一点睡意也无,就在他感到素手无策的时候,之前被他派去南京征调粮草的高士奇却是回来了,同时还带了的十万担的粮草,全军上下登时欢喜一片。
康熙当即下令,费扬古率军,全力歼灭葛尔丹余部。
三十六年四月,在宁夏河套地区的黄河岸边,葛尔丹最终服毒自尽。
康熙目拿着葛尔丹的绝命书,一连看了三遍后不由发出一阵长笑。
哪知萨布素却突然跪了下来:“臣有罪,还想皇上责罚。”
康熙本还在高兴,见状一愣:“你有何罪?”
萨布素有重重地叩了一个头,大声答道:“臣杀了葛礼!”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吃惊,这他怎么这样大胆,竟敢不请圣旨擅自杀了总提调官。
过了好半天,才听康熙冷冷地问:“为什么杀他?”
“回皇上,他扣发甘陕运往北路军的军粮,奴才奉命去甘陕调粮,明明库中尚有存粮百余万石,可他却左推右诿,说是无马无车,不能调运。奴才急了,和他争辩,他说奴才是以下犯上,要治奴才的罪,奴才一气之下把他杀了。”
“哦,是这样?”
“回皇上奴才去时,北路军已经有一千多人饿死了。军情急如火,军令大如山,葛礼置圣上和全军将士的生死于不顾,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可是,奴才未奉旨意,擅杀大臣,仍然有罪,求皇上重重处分。”
“嗯,此事暂且不说了吧。连日来,你督运粮草,又在前线拼死力战,朕心里清楚。你暂且不要回去,在御营休息候旨,听候发落吧!”
萨布素走了,康熙却陷入了沉思:出京之前,他曾连下几道密旨,要北方各省的督军、官员,全力以赴地支援飞扬古,不准擅自挪用军粮,贻误战机。
葛礼为何如此大胆,竟敢阻拦军粮北运呢?
康熙联想到,科尔沁王曾奉密召,准备了六千辆粮车,可是索额图却一概不用,只用马和骆驼,万里运粮,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索额图有谋逆之心?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正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李德全却是从帐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密折。
“皇上,佟大人的密折。”
康熙闻言那在了手中,只是当他读完李德全呈上的密折时,顿时脸色大变,狠狠摔碎了案几的茶碟。
“索额图!”他的声音充满暴怒,带着强烈杀意,让人经不住浑身发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康熙回京。
太子我就不虐了,不然妞们要把我喷死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