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同进了戒得居,相对于房外的漫天飞雪,屋内却烛火通明、温暖如春,热气扑面而来没有让人感到温暖,却是弥漫着难言的压抑。【】
“皇阿玛,儿臣……”胤礽一下跪在了地上,本有很多话想要解释,可榻上的康熙神色死寂定定的看着他,让他再难说出半句话,只能低垂了头。
康熙视线慢慢巡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大阿哥胤禔的身上,“你是皇长子,你问他的话!”
“嗻!”胤禔恭谨回答后走到胤礽身前,从下而上的俯视着他,装模作样的说:“奉旨有话要问胤礽,胤礽你要据实回奏。”
“你为什么调兵谋反?”
“谋反?”胤礽猛地抬头看他,满脸惊惶得问。
胤禔嘴角挂着冷笑,质问:“你还想抵赖?那凌普的几千兵马,那不是你调来的吗?”
“什么凌普的几千兵马,我并不知道.....”
胤礽心中大惊,慌忙解释,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胤禔就接着发难:“你不知道?这时候你看到皇阿玛好端端的坐在这,没有被你弑了。我们也好端端的站在这儿没有被你杀了,那你当然说不知道了!”
“我来问你,你说没说过,‘历朝历代哪有像我这样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一朝被废,又如何肯甘心?’这样的话?”
闻言,胤礽瞳孔猛地一缩,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你为什么丧心病狂!皇阿玛有什么地方亏负了你,你就急于抢班夺权?你卖官弊爵、贪赃枉法,你干尽了坏事。皇阿玛是一忍再忍,处处保全,你竟不思悔过,还天良丧尽,居然调兵包围行宫、妄图弑逆!”
“说!你为什么这么干!”
胤禔义正词严的呵斥,却是步步紧逼。
“我.....我.....,大哥,没....有.....我没有!”
胤礽听了这番话只觉身体如坠冰窟,无助的跪在那,已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了,只是不断重复着自己并没有这么做,让人看着心有不忍。
胤禔眸中闪过得逞光芒,还要再问,却是被人出声打断了:“大哥,皇阿玛叫你问话,你应该一句一句的问,你这样夹七夹八,不是有意要把太子逼疯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胤禟,胤禔回神望他,冷笑:“什么?我有意要逼疯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隐秘的关系?害怕我问出来,你也脱不了罪?”
“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皇阿玛让你问话,是想弄清楚事情原由。如今真相不明,你却如此逼迫太子,是想假接问话自行讨伐不成?”
胤禟站出来为太子说话,康熙并没有生气,只是目光冷冷看向胤禔,看他如何说。
胤禔被康熙看的心神一慌,慌乱说道:“皇阿玛,您千万不要相信胤禟的话。胤禟和太子之间并不干净,昨日我还在假山后面看到他们私会在一起呢....”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众阿哥各个色变,毕竟太子曾养过娈童,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么今日太子是废定了,并且九阿哥胤禟也同样落不了好。
胤礻我第一个忍不住,维护胤禟:“大哥,你别含血喷人!”
胤禩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心中犹如针扎,握了握拳才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绪。
“我是亲眼看到的,又怎么会是假?”
“你说的我老十一个字都不信,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康熙在也听不下去,一拍案几暴怒喝斥:“住口!住口!”
众阿哥们均是吓得跪在了地上,康熙翻身下炕,冷冷看向太子:“胤礽,有没有这回事!”
康熙这一问,众人有纷纷把视线转向太子,可此时胤礽早已经是方寸大乱,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失去了冷静只能跪在地上,叩头出血:“皇阿玛,儿臣没有。只求皇阿玛圣鉴烛照,不要株连别人。儿臣愿一死以示清白……”
康熙见状不但没有放心,却是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冷笑:“你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还惦记着他人?你以为朕还会信你的话吗?”说完猛地抬手就要朝胤礽脸上扇去。
“皇阿玛,不可....”康熙的手还在半空中就被人给拦住了。
看到拦住他的人是胤禟,康熙眸中更是升起了杀意,怒声喊道:“你竟然敢拦朕!滚开!朕看着你们恶心,你们,你们……”
可是话还没说完,康熙向后一仰,就倒了下去。
慌得众人连忙一拥上前,扶着他躺倒在御榻上,胤禛对门外的太监喊道:“快,传太医!”
全场又是一片忙乱,康熙急怒攻心突然晕厥把门外的上书房大臣和太监、御医忙了个晕头转向。
最后,康熙缓缓醒了过来,吃力的说完要废太子,并吩咐让人先把胤礽、胤禟看管起来,就再无一丝力气了,最后只是挥手让众人全部退下去。
北巡的大队人马好好荡荡的回京了,可和以往不同的是太子身边已经没有了仪仗。
不但如此,而和太子同时囚禁的还有两位阿哥,一个是九阿哥胤禟,还有一个这是受牵连的胤祥。
太子突然被废,康熙竟是在朝中说:地方二品以上官员,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可以择贤举荐新太子。
如此一来宫里宫外更是暗潮汹涌,闹得人心惶惶。
也有大臣出面或真心或假意地奏请康熙收回成命,可康熙看完折子后,总是一言不发,使得谁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廉亲王府,书房
胤禩、胤礻我和老十四胤祯都安静着坐着,只是胤礻我脸色不是很好。
“八哥、十四弟,你们做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现在好了,九哥和太子一样被囚禁起来了。现在怎么办?”
“十哥,我们也不知道九哥会帮太子说话啊!而且大哥言之凿凿,说什么亲眼看到.....”
十四为难说着,胤礻我冷哼一声:“九哥才不会和太子有什么干系,大哥那样毒蝎心肠的小人的话,只有老爷子这样糊涂的人才会相信。”
胤禩一手捧茶,神色从容听着两人说话,只是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显然他的内心也是不平静。
其实这次假冒胤祥笔迹写了那个“调兵手谕”的人,正是胤禩和老十四。
眼看着太子已经失宠,自然要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把太子党彻底打垮,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最好的办法就是栽给太子党一个“弑君谋位”的罪名。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最方便,最顺理成章的做法,就是私调凌普的兵进驻避暑山庄。
但要说是太子亲自传令,恐怕会弄巧成拙,而老四胤禛,一向谨慎,把这罪名安到他头上,康熙决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