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你第一次喝酒是为什么吧。”陈期沉默了片刻,回应道。
“是因为……”说到这里,麦云迪像是卡壳了一样,他放下了手里的酒瓶,用力的摇了摇头。
“我忘记了,但说之前我竟然感觉我记得这件事。”麦云迪奇怪的看了看手里的酒,然后有些畏惧的把它收回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也许不是因为习惯你才喝酒。希望你能在下区找到答案。”陈期拍了拍麦云迪的肩膀,想起了下区外的奇怪符号。
“答案会在下区吗?可是我根本没去过下区,我的父母应该也跟下区没有任何联系。”麦云迪手里没了酒瓶,于是他无所适从的扳了扳指节,直到发出“咔咔”的声音。
“找不找的到答案都不重要,找不到答案你就当旅游吧。”陈期说着,又靠在了墙边。
麦云迪也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29巡逻路过的时候会打上几声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陈期感觉不到尴尬,可能是外边嘈杂的声音始终没停过,不安静的环境很难让人生出尴尬这种不是太有必要的情绪。
麦云迪似乎也没有走的打算,他在地上数着瓶盖,并把他们都收拾起来,然后摆成各种不同的形状。
陈期大致了解麦云迪的想法,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就这样喝酒长到了这么大,想死在角斗场,却新认识了个人,那确实没有什么其它地方可去了。
这种感觉自己也体会过,是孤独却没有孤独感,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觉得一个人有多不好,但是对活着也没有什么正面负面的情绪,早点结束也好,晚点结束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能用麻木来形容那种感觉,去了孤儿院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因为需要与人交际,饭点变得有规律,于是就稍微正常了点,可骨子里还是感觉和任何人交际都有疏离感。
听麦云迪叙述自己的生活时,好像自从他爸妈死去之后,他就再也没和外人有什么交流过。确实,也只有这样的傻白甜会尝试着和一个机器人做酒友。
“总感觉这种时候该做点什么。”看着尽量不让瓶盖发出声音,静静的认真摆弄瓶盖的麦云迪,陈期想到。
于是他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麦云迪的旁边蹲了下来,也开始用酒瓶和瓶盖摆出各种有规律,但没有代表意义的形状。
“金字塔型好难摆啊。”没花费什么功夫,陈期摆完了个金字塔,对着麦云迪说道。
“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麦云迪才发现陈期也在旁边用酒瓶和瓶盖摆弄着形状。也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家,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这项摆弄酒瓶盖的活动好像也不再是纯属打发时光的办法,于是他说道:“是啊,好难摆。”
麦云迪看着金字塔,笑了起来,这是陈期第一次看这家伙在没喝酒的情况下笑起来。
“陈期,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了。”麦云迪放下瓶盖,捂着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
“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