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猛地冲进念房,额头上还挂着被惊出的冷汗。
可房内并无异样,只有无忆独自一人安静的坐在窗下翻阅着书卷。
无忆知道严礼进来,但并未抬头,只是问了句:“师傅找我有事吗?”
严礼还有些惊魂未定,来到窗前,仔细参看了一番。
窗上只有被烛光映出的一个影子,此时也和无忆一样正不耐烦的瞪着自己。
严礼连忙咳了一声,小声询问:“刚……刚才……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吗?”
“恩。”
无忆冷淡的回应一声,目光又落回手中的书卷。
这就怪了……
严礼心中不解,可又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只能勉强的解释为火光摇晃所产生的幻影。
可刚刚的一幕在心里始终挥之不去,又担心无忆的安危,便开始在念房里翻找起来,四处走动,翻箱倒柜,发出阵阵的声响。
无忆虽然仍在翻阅书卷没有说话,但却被严礼吵得有些心烦,忍了一阵,忍无可忍,猛砸了一下书案,吓了严礼一跳。
严礼看着无忆冰冷的目光,不敢说话,沉默了片刻,勉强挤出一句:“有……有什么发现吗?”
无忆瞪了她一眼,语气十分冷漠:“要是没事,就回去睡觉。”
“不是……我……刚刚看到……哎呀……”
严礼想要将自己之前在窗外的所见描述给无忆,可又不知该如何形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好了别说了,过来。”
无忆对他想说的事并不关心,而是把他叫到了身边,将一本书卷放在了他的面前。
严礼对无忆没有将他撵走的作法感到一丝窃喜,窗上影子的事早就抛到了脑后,连忙坐在无忆身边,查看起了面前的书卷。
无忆指着书卷:“这是三十年前一位在这里修行的天师的手记,你看看。”
三十年前正是尸灾爆发的时候,严礼一下来了兴致,赶紧将书卷翻开。
第一页上记录了一些作者的信息,这手记的主人师号叫做‘地高阳’。
而这手记上记录的则是他在寒城远殿修行时期的一些琐事。
严礼继续翻看,前面的内容都很平常,全是修行时一些和同门之间的生活往来。
其中还提到因为他资历较高,曾一度做了这远殿的管事天师。
“这手记里记录的都是些他自己的生活杂事,应该不会有《混沌志》的线索吧……”
严礼不解的问了一句,无忆并未理他,只是说了句:“往下看。”便继续翻阅自己手中的书卷去了。
严礼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继续看了起来。
地高阳当了管事天师之后,记录的事情也都细致了许多。
包括远殿内的人员安排,各自负责管理的事务,全都记录的十分详细,可这也仅限于内容详细罢了,还是和《混沌志》毫无关系。
严礼也不敢再问,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然而接下来的内容里果然浮现了一些端倪。
地高阳关于远殿内人员的安排上有这样一段记录。
敬房守卫,大木殿地字辈同门二人,人字辈同门一人。
念房书官,大土殿地字辈同门一人,念房杂事,大水殿人字辈同门一人。
理房炊事,大火殿人字辈同门二人,理房杂事,大金殿人字辈同门一人。
严礼又仔细数了一遍,加上地高阳自己,这时期在远殿内修行的天师正好九人。
“难道和理房门梁上挂着的九具白骨有关?”
严礼不仅自言自语起来,注意力也完全陷入了这本手记之中,赶紧继续向下翻看。
这之后的一些仍然是日常的记录,直到有一天记录的内容开始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