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隽邦将两本结婚证放回她面前,两本证都在这里,说明另一本应隽天根本不想收着,也从侧面反应了他不情愿这桩婚姻。
他不相信,以宣墨筝的聪明,会看不出来。
“离婚吧。”应隽邦是为她好:“趁现在,两家父母并不知道,你们的婚姻只是领了这张证而已。所以你赶紧跟他离婚,这样谁也不会知道。”
“不可能。”宣墨筝摇头,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决:“我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应隽邦的手指无意识的叩了叩桌面。应隽天,应家长子,这些年因为应晚晚一直在中间拉线的关系,跟他的关系倒是不错。
他从美国回来,不但进了应氏旗下的在水一方,而且还负责了很多集团的事务,虽然这些事并不是他想做的。但是他明白,这是应隽天对他的示好。
他愿意给自己人情,他也愿意承这个情。但是他更清楚,应隽天是什么个性的人。
“你会后悔的。”应隽邦可以断言,宣墨筝最终不会得到好结果,因为他很了解应隽天,他生平最不喜欢的,莫过于被人逼迫,还有威胁。
曾经集团内有人在应隽天刚接手的时候不服,故意使绊子。想用这个来强调自己的重要性。结果却是被应隽天一锅端,最后彻底的赶出了集团。现在应氏上下,谁还敢跟应隽天做对?
他有手段,有心机。身为应家长子,他从小就是按着接班人去培养的,心里装的是应家家业,应氏江山。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受得了自己被一个女人威胁?
“我——”宣墨筝语塞,一时竟然找不到话说,眉眼之间似有几分涩意。应隽邦到底是心软,长长叹了口气:“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把结婚证给两边父母看,造成既定事实。他无法抵赖,看在宣家的面子上,断不敢做得太绝。至少要维持两家的面子。而你利用这个机会,住进应家,让应家父母喜欢上你。到时候,你会好过一些。”
应隽邦很少说这么一大串的话,而他的用词,也让宣墨筝无语。因为他说的是,让你好过一些,而不是说,让你幸福一些。更不可能是让应隽天爱上她。
她是聪明人,自然听懂了。
应隽邦曾经听冯谨言催应隽天结婚,他已经年近三十,身为父母自然会操心,宣家跟应家虽然不对付,但至少宣家家世摆在那里,真正嫁进了应家,以应鼎弘的个性,会对这个儿媳妇不错,而冯谨言亦然。
有应家父母的支持,宣墨筝就算是得不到应隽天的爱,至少可以得到他应有的尊重。比现在只是领一张证,要好。
“难道除了这样,我就没有其它办法吗?”宣墨筝一反在应隽天面前的冷漠,神情间尽是不甘:“难道我这个人,就没有一点可以吸引他,让他爱上的地方吗?”
女人的执着,真是可笑。应隽邦看着她,不由得想到那个生下他的女人,一生求爱而不得。嗤笑,他永远都不会理解,为什么女人总喜欢把爱情看得大过一切。在他看来,生命中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最无用的,也是爱情。
应隽邦的目光太过直接,眼里有嘲讽,有同情。宣墨筝的指甲掐进掌心,她已经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
“祝你成功。”应隽邦的声音淡淡的,内心并不看好。
宣墨筝咬牙。应隽邦从来不屑于骗人,甚至连安慰人都不会。说出来的话,是真,相,却更伤人。
服务生在此时开始上菜,宣墨筝心情不快,不是很有食欲。应隽邦看着她的样子,让服务生上了一瓶酒。
“我不会喝酒。”宣墨筝身为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上手术台,必须要保持清醒。
“就是因为不会喝,才要喝。”应隽邦看着她,神情淡淡的:“算是,祝你结婚。”
宣墨筝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应隽邦的意思。她拿过那瓶酒,为自己倒满,然后一饮而尽。
应隽邦点头,专心吃菜,他能帮她的,也就这么多了。
一个半小时后,应隽邦将喝醉的宣墨筝,送到了应隽天家的门前。扶着已经醉了的她,按响了门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