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说,不如让我来说如何?”应隽天一只手拽在她手腕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三年前,救我的另有其人,而你呢,利用这个机会,骗我说救我的人是你。这已经是天下最无耻的事了。更无耻的是,你利用这个恩情,让我娶你。呵。”
“宣墨筝,你真是好手段,好心机。”应隽天贴近了他,那声音就响在她的耳边:“无耻下贱成这样的,你也算是头一份了。”
宣墨筝闭了闭眼睛,内心一片无力感。那压在她心上绷得紧紧的,最后一根弦,这段婚姻最后一丝维系,在此时终于也断了。
她的内心一片绝望,他,终于知道了。不管她如何小心,如何隐瞒,他还是知道了。
她此时脑子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也无法动弹,不断回旋的,也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知道了,应隽天知道了。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了。然后呢?
她脑子里第一意识是闪过应隽邦说的话,他说:“大哥骨子里极为强势,又好面子。恐怕是不会原谅你如此的举动,将来,你会后悔的。”
三年婚姻,无数次,应隽邦劝她,让她放手,一年又一年。让她离开。可是她不听。她内心总抱着一丝希望,如果开始的,并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她只要那个结果就好了。
只要结果是让她可以爱他,接受他,跟他在一起。那么其它的又有什么要紧?可是现在,她尝到了这个结果,还是苦果。
“无话可说了?”应隽天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样子,心头恨意更甚。她不是最擅辩驳?她不是最会找借口?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不找了?不为自己辩解了?
“宣墨筝,我是真的好奇,你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这样骗我,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恩?”
无话可说。宣墨筝是真的无话可说。她没有胆子,她就是没有胆子。没有胆子在面对他曾经充满寵溺的目光变成憎恶之后,还要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他。她就是没有胆子,才会在他不信任自己之后,再不敢为自己辩解,因为知道,解释也无用。她就是没有胆子,怕被他拒绝,不敢去追求他。所以用了这最为极端的一种手段,把他变成她的。
“宣墨筝,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骗我?”应隽天到底意难平,手中的力道不见减轻,反而加重。
宣墨筝的手腕,已经被他捏青了。下颌的骨头都要碎裂一般。她却不能解释一句。她是骗了他。骗到他这桩婚姻。现在呢?他知道了,打算如何?
她苦笑,却发现连笑都是疼的。下颌还被他捏着,她笑不出来。扬起的嘴角都带着苦涩的弧度。
“是啊。我骗了你。”刚刚被他掐脖子,这会声音还带着几分沙涩。她咬牙,让自己跟他对视。声音很轻:“我骗了你。应隽天,我骗了你。现在,你也知道我骗了你?那个救命之恩是假的。你跟我,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若,我们离婚?”
“离婚?”应隽天眼里恨意更深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动不动就提离婚,她以为婚姻是什么?
她又把他当成什么人?想要的时候,用一个谎言骗他跟她结婚,不想要的时候,再闹着要离婚?她是有把别人当玩具的爱好?还是有把婚姻当儿戏的爱好?
真是够了。他是要找她算账,但是没有说要跟她离婚。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听不懂,别人的话。
“是啊。离婚。”宣墨筝全身都在疼,疼得都已经麻木了。那一根弦崩断。她的婚姻确实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那又如何?
三年多了,整整三年半的时间,她跟他在一起,他不愿意去了解她,不愿意去相信她。不愿意试着接受她。始终揪着曾经她犯过的错不放,始终抓着这个把柄不松手。她还要坚持吗?
够了。真的够了。她累了。爱累了。已经爱不动了。
“应隽天,我骗了你,这个婚姻就是一个骗局。现在,你也明白了。那就把这个骗局结束吧。我们离婚。”
这算什么呢?应隽天倏地松开手,用力一甩,宣墨筝的身体被甩在了床上。
“离婚是吧?你做梦。”应隽天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脸:“我告诉你,宣墨筝,我应隽天不是这样让你耍的。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你以为我是谁?你想离婚,可以,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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