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生羞愧,又不能出声辩解,只能自我安慰教谕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好尴尬的。
张长乐则是在一旁偷笑,被我瞪了一眼后,便走开练功去了。
好在王教谕也不是喜欢挖苦讥讽的人,继续说:“以后每天这个时辰,都到这里来,先围着学馆跑五圈。”
五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的神情极其认真,根本不是开玩笑,确认了这点后,我被震惊在原地。
庆云学馆并不小,绕一圈至少有二里远,更何况是五圈。
“怎么?不愿意?”王教谕皱眉看着我,神情暗沉,仿佛只要我不同意就会要打我似的。
我心里直接发凉,咬咬牙,谁叫做了他的徒弟呢,“学生不敢,我愿意。”
说完,找准一个方向,从左边开始跑起来。
“步子小点,不要跑太快,呼吸要平稳,做到吸气跑三步后,呼气跑两步,吸三呼二。”
王教谕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没料到他会陪着一起跑,但容不得多想,我照着指示放缓了脚步,调整呼吸。
跑完一圈,我就觉得自己不行了,汗流浃背,呼吸不畅,肚子和双腿明显地酸痛起来。
“不要停,继续跑。”
王教谕仍然陪着,声音铿锵有力,一点汗水和喘息都没有,跑步毫无压力。
我收回视线,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强压着想要放弃的念想,咬牙继续朝前跑。
第二圈完成后,我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暗,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是躺在寝所的床上了。
“你醒了?”张长乐将我扶起来靠在床边,递来一碗水。
我接过来一股脑全喝完后,才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昏倒了,王教谕让我送你回来。”他放下碗,轻声回答。
我心中一急,就要下床,教谕交代的五圈还没有完成。
张长乐见状赶紧拦住我,加重语气呵斥道:“你给我躺好!修炼是欲速则不达,不能急功近利,知道吗!”
“他说得不错,路仁你不要着急。”我刚想说话,王教谕端着碗走进来,“什么都不要说,先把这个喝了,可以滋补身子。”
我只好听话地喝下,他叹息一声,有些自责道:“是我鲁莽了,没有考虑到你的年龄和身体。”
“是学生太过瘦弱,才没有完成。”
王教谕却不这样想,纠正我道:“你既是我的半个徒弟,我自该了解你的情况。听张长乐说,你随他练过一些寻常强身的技法,但你底子并不太好,所以效果不大。以后清晨只跑一圈,晚上戌初时再跑一圈。还有,饭菜由我安排,明白了吗?”
“知道了。”王教谕的话如暖流一样淌在心里,我能感觉到关心。
随后他又嘱咐我要勤于打坐后,便离开了。
张长乐拍拍胸口,后怕道:“你可吓死我了,当时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轻打了他一下,没好气地回答:“我晕倒了就不算出事吗。”
他挠挠头,没心没肺地笑了笑,随后收起脸色,正经道:“人在强烈刺激后,更容易入定,你现在试试,看看能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