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谕的话音刚落,我便闭起双眼,黑暗之中精神完全集中到小腹位置。
好歹打坐修炼了近两月,不出十息时间我便掌握住了内力。
然后打起十二分的注意,慢慢地控制着内力朝肚脐下三寸处移动。很快,些许的刺痛从小腹传来,直奔我的精神而去。
这样的刺痛平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这时却更明显了一些。
此时王教谕就像是知道我已经摸到了关元穴,适时地开口提醒:“找到关元穴后,内力刺孔,而后涌进其中。”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要怎么做,但实际面临时却又不得不开始紧张,心跳加速。
我也察觉到注意力在开始减弱,引导至关元穴的内力开始散去。
“稳住心神,摒弃杂念,内力刺孔。”
王教谕沉稳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直至我的心神,犹如一股炎炎烈日中的凉意使我立刻清醒。
不敢再多想,马上将散开的内力重新凝结成一股,随后朝关元穴刺去。
痛。
当内力刺到关元穴时,强烈的刺痛直冲脑中。
我的眉头立马竖起,两排牙咬紧从而鼓起腮帮,放在双膝上的手瞬间用力抓紧。
我却是不敢出声的,都到了这一步,一定不能轻易放弃。
就连深呼吸也担心会分散心神而没有进行,仅仅过了五息,我便狠下心来,继续控制着内力前进。
我不知如何形容这股疼痛,但敢肯定这是迄今为止自己最痛苦的时候。
颤颤巍巍的内力仿佛也随时会散去,即使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腹处,也依然感觉到了从鬓边流下的热汗。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而放弃时,终于像是打通了一般。
那宛如屏障的阻塞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黏稠之感。
这便是穴位内部吗?当真是前所未闻。
不等我多想,王教谕的提醒再次响起:“当你感受到如浆糊一般难以动作时,便意味着你打通了一个洞。”
“接下里要做的是最关键的,将内力灌入其中,就像罐子装水一般,一直装,直到罐子破掉。”
我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按照教谕的话操作,小心翼翼。
刚开始除了因为关元穴内部黏稠的原因,内力输送非常缓慢外,别无它感。
又过去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关元穴逐渐被填满的样子,小腹像是我冬天不想下床而憋尿般,阵阵的胀痛之感传来。
“不要停,继续送入内力。”
越来越撑,我都快认为自己的小腹要撑开了般,同时也能感受到关元穴外的内力已经不多了。
牙齿已经在开始打冷颤,极度的痛疼让我开始发冷,恍惚的神情让我觉得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
只有王教谕的声音不曾模糊消失,一直在提醒我不要停下,继续输送内力。
不知遵循着本能,还是对王教谕的信任,失去下半身触觉的我还在孜孜不倦地引导内力。
但很快,强烈且突兀地撕裂痛觉将我从迷糊的状态中惊醒,后果便是难以忍受的如小腹被灌入整桶井水般的膨胀和像两只大手在撕扯的痛苦。
“就差一点了,路仁,将全部的内力送进去,成败在此一举。”
内心浑然一震,我强打起颓靡的精神,忍受着无法忽略的难受痛苦。
将体内所有的内力都一股脑朝关元穴扔进去,全然没有去想失败的念头,也没有余力让我去顾及。
若说之前还是持续增长的疼痛,那么这最后一次的冲击直接将腹下的难受放大到终于无法忍受的地步,低吼再也不能够被我压抑。
“啊……”
只一声过去,好像全身散架一般,我朝后面倒下,上下打架的眼皮半搭不搭。
“路仁!”王教谕的怀抱将我的后脑勺从大地上拯救了下来。
昏迷之前,模糊恍惚间我听见了一句: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