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享受似地迷上眼睛，那小短尾巴开始不停地摇晃着，微张的小嘴稍稍露出舌头，看起来憨态可掬。</p>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奶声奶气的了。</p>
“它叫妞妞妹，都是女旁，是只母的。别站在门口了，进来说话。”院子里的父亲操着一口方言腔调，催促我进去。</p>
“嗯。”</p>
我应了一声，站直身子走进院子，妞妞妹则立马小跑着跟我进去，边跑边围着我打转，当真是活泼。</p>
来到院中的石凳前坐下，还没出声询问具体情况，父亲就率先说道：“妞妞妹是中街临海酒楼的姜掌柜送的，是只土狗，如今我也在那里做事。你母亲走了，它过来正好可以做个伴，以后也能看家护院啥的。”</p>
提到母亲，我和父亲的情绪都有些怅然。</p>
但没过一会儿，他又皱眉问起山贼的事情，道：“路仁，一个月前你回学馆的路上遇到的山贼，以前是不是找过你？老实跟我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p>
父亲的目光除了以往的严厉外，还有种类似王教谕教我练武时江湖人独有的威严气息。</p>
我想起从先前父亲会武功的事实，便也释然了。</p>
于是我将之前回家来昏迷的真正原因说了出来，顺带还提了在学馆里王教谕真正开始传授给我功法的事，但并没有将具体名字说出来。</p>
父亲听完眉毛拧在一起，表情凝重又不解，我看在眼里，心里明白父亲应该也不清楚真正凶手是谁。</p>
沉重地叹了口气，他认命似地说：“也好也好，你以后就跟着王教谕好好练，同时读书也不可落下，知道了吗？”</p>
我开心地点点头，自从知道父亲以前被祖父逼着修炼学武，言语之间对武功尽是敌视后，心中就始终有些惴惴不安，担心父亲不许我再跟着王教谕修炼了。</p>
“父亲，我们祖上是修炼一家吗，比如祖父也会武功？”</p>
我试探性地问道，无论是出于自己第一次入定花费的时间太短，还是最近遭遇的山贼蒙面人，都让我感觉原因在于家中的长辈。</p>
但我打小起就没见过任何的亲戚，父亲和母亲也从未提起过他们的亲人，关于祖父零星的描述还是在父亲喝醉的情况下听到的。</p>
父亲瞥了我一眼，却是摇摇头，莫名生气道：“那个老头子哪会什么武功，整天窝在家里，羸弱多病，只知道舞着拐杖逼我学那几本破武学。”</p>
那几本？</p>
我抓住这段话的重点，越发觉得自家祖上一定是会武之人。</p>
只是父亲并不想多说，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出来，递给我，“这是大门的钥匙，以后你回来若是见不到我，就自个开门。”</p>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哽咽，抽了抽鼻子，继续说：“最近过端午，城里热闹，酒楼里生意也好，姜掌柜心善，肯收留我干活。要是有事我不在，先去找你李叔，实在不行就去酒楼找我，记住了吗？”</p>
我无言地点点头，此刻觉得平时一直对自己不冷不淡的母亲走后，家中也还是少了些人烟，多了几分寂静。</p>
“汪汪！”</p>
低头看见妞妞妹吐着舌头，亲昵般地蹭着我的裤脚。</p>
笑了笑，以后就得要你多陪陪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