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们在学馆里吃的白米和蔬菜就来自月山村里，所以待会一定要好好动手，知道食物的来之不易。”</p>
王教谕说完，就和其他老师一起带着我们一起进了村子。走过石板路，很快就来到有些陌生又有点眼熟的田地。</p>
按照王仑的吩咐，我们纷纷脱下布鞋白袜，挽起裤脚袖口，一个个排队下了地。</p>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刚下地似乎还有些不习惯，纷纷踌躇着不没有动，还是在王教谕的“威胁”和村民的拉扯下去了。</p>
我和张长乐一齐光脚踩上田地，软绵的泥田微微下沉，一股冰凉润滑包裹住我的脚掌。</p>
微微抬脚，还有些粘稠。</p>
“注意脚下，田里又黏又滑，有些地方比较深，踩下去淹到膝盖，不好拔出来，所以要记得别乱跑。”</p>
“知道啦，左大哥，快走吧。”</p>
张长乐显得迫不及待，在一位名叫赵婶的带领下，我们三人去到一块土地前。</p>
“来，小伙子们，要辛苦你们帮忙松松田土了。要是累了，记得说，赵婶这里有水。”</p>
说着，赵婶将两把锄头递给我和张长乐，然后将一钉耙交给左安宁，自己也拿着一木把较长的锄头。</p>
“小伙子，我先给你们做一遍，你们都是在学堂里聪明的读书人，挖土也不难，赵婶相信你们一学就会。”</p>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左安宁则是淡定笑着，他来这里帮忙好几年了，跟赵婶也很熟络。</p>
张长乐则是跟谁都是自来熟，闻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赵婶您放心吧，我们保证能学会。”</p>
闻言赵婶朴素地笑了笑，随后便是一锄头挖到田里，翻起一抹黄泥，然后放开。</p>
“就像这样，简单地挥把挖土，然后用锄口切土，把它切松切软。”</p>
锄头在赵婶手里就像她的手臂似的，挥洒自如，一锄一锄下去，看起来轻松简单无比。</p>
“你们的锄头长度都是弄好了的，不用担心什么深度，直接把它全部扎到土里，然后翻过来。”</p>
跟着赵婶的提示，我们依葫芦画瓢，很快就熟悉了全部的动作和要点。</p>
一个时辰，全然不顾汗水，我们干得非常起劲。</p>
甚至张长乐还想去别的同窗那“抢活”，被我和左安宁哭笑不得地拦了下来。</p>
赵婶发出爽朗的笑声，拉着我们回到岸上。</p>
她家丈夫则是个长相憨厚的汉子，拿着几只陶碗过来，赵婶亲自倒水拿给我们喝。</p>
休息的时候，众人闲聊，赵婶夫妻俩知道我就是昨年那个掉进水塘里的孩子，先是惊讶，后又满脸后怕，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担心我留下什么后遗症。</p>
“唉，这么多年来这里的学生都没有出事。但去年你掉了水，村长非常生气，认为是咱村子没有照顾好。”说起这个，赵婶也面露愧疚，“后来村长召集村里有力气的男人，上山砍来木材，把池塘边上的土路装了栅栏。”</p>
“又亲自到学馆里赔罪，云先生心地善良，不追究村子的过责，也不肯接受村子想要无偿提供蔬菜一年的请求。云先生是个明事理的，说那是人祸，就得追究凶手的罪责，哪有怪罪村民的道理。”</p>
我在一旁安静听着，没有出言打断，说什么不是他们的错之类的话。</p>
“赵婶您放心，把我推下水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现在都没事了。”</p>
我倒了碗水，递给她，咧嘴笑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