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视一眼,也是急不可耐地窜出房间,奔向后院中间的场地。</p>
“也不知道左大哥过了没有。”即使不是我去参加科试,即将要听到名单时还是感到忐忑。</p>
“放心吧,他都说了万无一失,我们就要对他有信心。”</p>
我点点头,很快两人就出了走道,来到空地前。</p>
此时场上已经站了好几十个人,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次参考的三十四人中优者几人。</p>
左安宁站在外围,温润尔雅,我们一眼就找出了他,连忙走了过去。</p>
“左大哥。”张长乐主动喊道。</p>
左安宁闻言侧头,见到是我们点头微笑,道:“你们来了。”</p>
“刚听见叫声,我们就赶过来了,左大哥你一定会进入主榜的。”张长乐认真地说道。</p>
“嗯,我也相信左大哥。”我赞同地说。</p>
左安宁的笑容深了几分,笑道:“嗯,承你们吉言。”</p>
这时张长乐先是掂了掂脚,头往前伸,而后还跳起来。</p>
奈何身高不够,十岁哪能和人家二十多岁的比。</p>
我见到他无可奈何还坚持不懈的样子,感到好笑,把他双肩按住,“别跳了,这公布结果的人都还没来呢,能瞧见什么。”</p>
“这不是好奇嘛,总归是第一次见,新鲜。”他嘟着嘴,显然对于被人群挡住视线很是不满。</p>
左安宁笑着摇摇头,解释说:“科试榜单是在庆州城的知府门前张贴,分为主榜和副榜。主榜上是成绩优秀过关的,可以参与接下去的乡试。还有个同进榜,是通过科试但成绩良好的,不予士人,但也保留秀才身份。副榜者则是成绩不好,没能过关的了。”</p>
“三张榜单只会公布在城里,并不会送到学馆里来。不过馆里有派人去誊抄学馆参考的弟子,然后送回来。在前面有个临时搭建的高台,待会云先生会亲自宣布名单。”</p>
我和张长乐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说法,都感到非常新奇。</p>
“安静!”</p>
忽有一声大喊从前方传来,众人纷纷停下议论,目光向前看去。</p>
好在那台子够高,我们又站在最后面,总算是能看清站在台上的人的上半身。</p>
云先生一身灰色布衣,散发不束,须发皆白,身形佝偻却步伐稳健地走到木台中间。</p>
面容虽枯槁,但那双小眼却炯炯有神,向下看来,所过之处的学生都错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p>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云先生,头一次还是三年多以前第一次来学馆时,无意间见到过他一面,之后入学后却从未遇到过。</p>
云先生扫视一圈后,才从一旁的赵浦泽手中接过一张折子。双手将其拉开,看了一眼,然后又望向下方。</p>
这久久不说结果,可是把我弄得心急。</p>
当事人左安宁倒还是轻松的模样,旁边的张长乐也是跺跺脚,脸上写满焦急。</p>
“云先生怎么还不公布,真让人急死了。”</p>
台上的云先生似乎听见了他的小声埋怨,目光朝我们这边瞥了一眼,顿时感觉像是有座大山向我压力。</p>
“今年的结果让我很不满意,进入主榜的仅有二十四人,其余皆是同进榜。”</p>
云先生的声音有些嘶哑,但难掩其中的不满,台下的人更不用说了,甚至又开始颤抖的了。</p>
“先公布上榜优秀者。尚淳,靳右,左安宁,徐冠玉……”</p>
“左大哥,你中了,中了!”</p>
张长乐刚一听见“左安宁”三个字,就激动得抱住左安宁的臂膀,止不住地跳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中榜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