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顺抚了一阵，而后站起来，走到我们身前，乐呵呵道：“恭喜掌柜的了，妞妞妹顺利产下了四只小狗，二公两母，都是全须全尾的。”</p>
扬起笑脸，姜如塞了个小袋子给大婶，谢道：“辛苦李婶了。”</p>
“哎，不麻烦。”李婶接过袋子，脸上的笑意更盛，“妞妞妹它争气，生孩子时也没出现什么意外，我都帮不上忙。”</p>
“哪里的话，李婶在就是对它最大的帮助了。”姜如扶着她的小臂夸道。</p>
不在意地摇摇头，李婶告辞，准备离开：“那我先走了，之后该注意什么，姜掌柜也清楚，我就不唠叨了。”</p>
“嗯，李婶慢走啊。”</p>
送走妇人，姜如又看向我们众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总算是结束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狗临盆，刚才也实在是为妞妞妹捏了一把汗。”</p>
为儿子整理好衣裳的卫青漪此时也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声，然后道：“是呀，刚才第一只小狗出来，没声音，让我担心不已。”</p>
这时，她低头看着张长乐，语气逐渐转为哽咽，道：“当时我就想起小乐你出生的时候，也是不哭不闹，眼睛也睁不开，把我和产婆吓了个半死。”</p>
“当时娘都以为你活不下来了，还好在场的产婆有经验，抱着拍了好几下屁股你才叫了出来。”</p>
“儿子，当时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可叫娘怎么办啊。”</p>
说完她就小声抽泣起来，旁边卫青莲这次没有打趣自己的妹妹，而是拿出手帕为她擦拭，轻声安慰。</p>
张长乐神色惊愕，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p>
瞧见母亲仍有后怕的表情，他握住母亲的手揉了起来，乖声道：“娘，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嘛，一切都过去了。您放心，我会没事的。”</p>
旁边的林青雨也是抱着姨娘的腰，乖巧中夹杂着哭音，说：“姨娘别哭，表哥从小到大，从今往后都会好好的。青雨会帮您看着他，不让他出事。”</p>
接过姐姐的手帕，又擦了两下。</p>
闻言卫青漪破涕为笑，摸着外甥女的头，欣慰地说：“好孩子，姨娘相信你。”</p>
看见这一温馨的场景，我也忍不住地皱了下鼻子。</p>
或许是我想多了，我从卫姨的最后一句话中感觉她似乎已经开始担心以后章长乐离家闯荡江湖，可能会遭遇的什么危险。</p>
而张长乐也应该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那样说。</p>
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还未外出，卫姨便心生忧虑，其中的慈爱感人肺腑。</p>
我在心底不由得羡慕起章长乐来。</p>
不知当年我出生时候的情况又是如何的，母亲看见我的脸，有没有哪怕一瞬的喜悦呢？</p>
娘，如今您又在何方，我还能再遇见您吗？</p>
闭上眼平复好心情，我再次恢复成往日的模样，转而问李叔和父亲他们在哪。</p>
李叔回答：“老路看不得临盆，干活去了。张老弟他们，哈哈，酒量不太好，估计现在还没醒呢。”</p>
看不得？</p>
眼露不解，父亲一个男子，怎么会见不得母狗产子，他又不是没遇见过临盆……</p>
我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但还很模糊。</p>
“小路，来。”姜如朝稍远的我招招手，“你们三个年幼，也和妞妞妹亲近，先去看看它们。”</p>
“我和卫姨，莲姨早早起来看护，现在都有些乏了，得回去睡个回笼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