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是怎样的,内力境界恐怕已经达到聚水了。</p>
但师父冲开了多少气府,七十二指又会多少种,这我都一概不知。</p>
除了刚开始教我功夫,他只和我练过几次。</p>
后面都是让我和张长乐对练,并且似乎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他真正出手过。</p>
虽然想了这么多,可在脑子里就是几个瞬间的事。</p>
此时我看向坐在长条凳上的王教谕,这个坐姿他才能与我平齐,方便我施展指法。</p>
“先使水法第一式,慢慢来,不用急。”王教谕道。</p>
我没有出声,调整内力,很快右手出指,快若疾风,飘忽不定,不出一息就结束了点穴。</p>
然后我神色忐忑地看着师父,不知结果如何。</p>
他则是动了动左臂,然后摇头道:“还是差了火候,你打进来的内力要向手掌的方向跑,所以点中府的时候要有向手掌那边很细微的拽扯一下。”</p>
“我单独再示范遍,你仔细感受。”</p>
说着,王教谕抬起手放到与我左臂中府穴持平的位置,我则是全神贯注。</p>
“我会打重一些,这样感觉会比较明显,你做好准备。”</p>
食中指伸直,剩下当然弯曲收缩,他出手的速度很快,打在我身上的力道足够大,好在我有所准备。</p>
但这不是重点,我也并不关注。</p>
而是那一丝轻微的向下拉扯,霎时间就察觉到有额外的气劲在从我太渊穴冲向手掌,速度很快。</p>
不过由于没有后续的指法衔接,这些不多的内力很快就消散不见,即使如此还是觉得手臂有些火热,仿佛被火烘了一会儿。</p>
收回手指,王教谕问道:“感觉到了?”</p>
我点头回应,说:“感觉到了,有些微的向下拉拽的感受。”</p>
露出笑容,他感慨道:“悟性高就是好啊,一点就通,教起来不麻烦。想我以前在家,父亲也是这样教我学七十二指的。”</p>
“但我天赋不够好,学落劲松就花了三个月,那是实实在在的九十天苦练,其他什么都没干,每天就对着木人戳手指。”</p>
“后来也算勤能补拙吧,学了二十多年,总算小有成就。一晃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不曾想也成了人师,收的弟子还如此聪慧。”</p>
说完他甩甩头,半开玩笑地道:“不说了不说了,我这个大老粗,还是不适合感怀追思的调子。来,你继续。”</p>
我将他的话默默记在心里,这也是了解师父过去的一种方式。</p>
闻言我振作精神,调整思路,再次出手。</p>
“好,有点拉扯的意思了,但还不够快,继续。”</p>
“可以,又有点进步了,再来。”</p>
“好!好!现在多点内力,加重力道,尝试让我的手变得更轻,持续更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