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确定，你就贴吧，路仁，你来贴郁垒。”</p>
父亲都这样说了，我和李叔也就没再言语，后者郁垒门神递给我，然后两人就把画纸放在门前浆糊的位置。</p>
“啷么样，老路，正不正？”李叔喊着问。</p>
“额……你右手再往上面提一点，一点点就够了，哎好好好，就这样，贴吧！”</p>
父亲在身后指导李叔完成后，又说道：“路仁你这个再往下来点，对，然后左边去点，好！就这样，往上贴。”</p>
没有任何犹豫，我一口气地将郁垒贴了上去。</p>
惊讶的是，父亲抹的浆糊的确是刚刚好，虽然为了粘贴牢固，用力贴上去，导致有些浆糊从画纸边缘溢了出来，但这是抹多了，范围没差。</p>
粘得稳稳当当的，我们三个退到巷道上，观察两尊门神左右相望，以纸张本色黄为底，以红色为主，两神栩栩如生。</p>
这两尊门神历史悠久，来源是《山海经》，里面有云：“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垒，主阅领万鬼。恶害之鬼，执以苇索而以食虎。于是乃作礼以时驱之，立大桃人，门户画神荼、郁垒与虎，悬苇索以御。”</p>
即是说神荼和郁垒两人统领万鬼，有恶鬼来袭就会被他们芦苇鞭打，因而不敢前来，有驱邪之效用。</p>
李叔看得不住点头，称赞道：“可以呀，老路，眼力也这么好。”</p>
父亲倒是摆摆手，显得有些不在意：“熟能生巧，以前没少干，愣么些年没生疏就算好的了。”</p>
“门神贴好了，接下来贴啥子。”李叔接着问道。</p>
父亲摸摸下巴，说：“春联估计还要等一哈墨才能干，先贴福字和挂年画吧。”</p>
于是我们三人又进了院子，我家不大，要贴的东西便不多，福字就要了两个一对，年画两幅。</p>
福字是写在方形红纸上的，转了个边，一角在上。</p>
这福字嘛，倒不是父亲写的，而是李叔执的笔，相比前者龙飞凤舞的飘逸，李叔的字就显得方正齐整，转折撇捺棱角分明，明显的正楷。</p>
福字还是李叔提前写好的因此可以直接贴。</p>
他笑眯眯地问：“还是贴在门上迈？”</p>
“嗯，老样子吧。”</p>
父亲点点头，然后拿起石桌上的两幅年画，朝屋子里走，上面画的是棕黄的大老虎，毕竟过的是虎年，虎虎生威。</p>
这回李叔没有着急，而是先把两个福字翻面，露出白背，然后用小刷子先把浆糊涂抹上去。</p>
他抹得比较慢，故而也就比父亲刚才要细致和均匀许多，浆糊抹得不厚不薄，我觉得既不浪费也够牢靠。</p>
涂好后，我和李叔各自拿着一张，来到屋子门前。</p>
“小路，你先贴，我来看位置对不对。”</p>
闻言我点点头，在右半门板前，抬手将福字举起靠近。</p>
“低了低了，再高点。右手歪了点，稍微提一下子……”</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