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大好喜庆的日子，我本不该说这种话，但看见众人喜悦开怀的神色，我便心有所感。</p>
且认识在场的人许久，但还没有正式感谢过，于是刚才就一股脑说了出来。</p>
整整拜了三息时间，我才慢慢直起身子，然后有些忐忑地看向圆桌前的大家。</p>
只见他们神色各异，有慨叹，有感动，有欣慰……幸好没有人露出不快，，这让我心里松了口气。</p>
“好，好啊……”父亲率先点头称赞，声音带着些颤抖和释慨。</p>
有人发声，其他人似乎也从我刚才的话里走出来，也都不住地点头。</p>
“小路你这孩子……”卫清漪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用巾帕抹了抹眼角，“你既有心，那卫姨也不便多说什么。就像我先前告诉你的，庆州城有我们在，随时可以回来。”</p>
闻言她旁边的卫青莲嗔白了她一眼，语气却很舒软地说：“小路又不是要离开，说什么回来。不过这么好的孩子，的确值得我们用心对待。”</p>
“小路，莲姨也很高兴能遇见你，让雨儿多了位好哥哥，长乐有了要好的玩伴。”</p>
“呜呜呜……”</p>
此时林青雨呜咽出声，抹了几下眼睛，旋即就跑过来抱住我，哭道：“路哥哥，你真好，青雨，青雨能认识你太好了，我很幸运。”</p>
我双手轻柔地拍打她的后背，听见这般简洁但率真的话语，我本已忍住的冲动还是叫我眼中起雾。</p>
不过我没有出声，想说的话刚才已经全部说完，要是再补充什么，那就真不符合守岁的氛围了。</p>
安慰了几下，我小声道：“回去坐着吧青雨，大家都在看，也不能一直站着呀。”</p>
“嗯嗯！”</p>
情绪好像还是有点激动，林青雨拉着我走到众人近处，然后才松了手。</p>
照例祝福完，我就是去接长辈们的压岁钱了，一圈下来，同样收获了六个红纸包，每个人交给我时都握住我一会儿。</p>
回到座位上，这回是张长乐坐我旁边，碰了碰我胳膊，佩服道：“路仁你厉害啊，还说自己口才不行，把我都感动到了。”</p>
我看向他，双眼隐隐间的确有丝残留的水迹，但对于张长乐嘛，还是要调笑：“那你怎么没哭哎。”</p>
“男儿有泪不轻弹没听说过吗。”张长乐撇撇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路仁，你始终是我的知己好友，江湖话讲就是兄弟，通俗点讲便是家人。你我之间不必多言，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们一起走。”</p>
沉沉点头，我握住他伸来的手，点头答应道：“好。”</p>
闻言张长乐冲我笑了笑以示回应，收回手转头对表妹说：“妹妹，到你咯。”</p>
“啊，对对，到青雨了。”似乎还沉浸在感动中，听到哥哥的话，女孩还是愣了几个瞬间才反应过来。</p>
三步作两步跑到我和张长乐先前站的位置，整理了下仪容和衣裙，今日林青雨穿的是上衣下裙，衣是碧青长袖，雀鸟为图，粉红下裙绣金线牡丹，正是之前卜盼送的那件裙子。</p>
她清清嗓子，向我们先行一礼，然后用雏鸟般清脆稍嫩的声音恭贺道：“除夕守岁，新年经历，姑娘林青雨祝大家新年好，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日子滚烫，人间可爱，新年里大家一定会快快乐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