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没到，张大道闲着没事只能抽着烟瞟着周围的人。看来看去的，就瞄见了一个挺吸引眼球的东西。红毛这小子也是自己找倒霉，白二没认出他来，影帝没见过他。小庞这种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不知道注意到他没有，反正也没说话。但是张大道，红毛是绝对不想被他主意到的。
他现在一后悔自己作死，明明听这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很可能是来二轻厂，自己还是报名了。当然，这和他老乡自己也报名有些关系，老乡大叔说二轻厂邪乎的时候，口气更像是说故事。他也没真往心里去，现在后悔也迟了，只能是尽量低调别让老张看见了。
之前在吃饭的时候和车上，他都刻意和老张拉开了距离，眼神都不敢在张大道身上固定超过两秒。据说这世上有些人感觉特别的敏锐，你看他超过两秒他都会有感觉。而且他尽量低着头，争取不让老张看见正脸。
可事情总是有意外的，这个时候老张闲着没事儿瞎打量，就打量到他身上了。红毛的这个头型，实在太突出了。他本来是一脑袋红毛的，后来自己那刀割短了，弄了个狗啃头。到了金陵找到了工作，特别从老乡哪儿借了点钱把脑袋给刮了，现在是正经的大光头。他又一低头，这下好了，更亮了。人群里面数他最出挑，就跟充了似的，自带闪光特效。
老张一下就盯上他了，夹着烟往他那边点了点手指：“你！过来，说你呢！光头低着脑袋那个！”
红毛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等老张把光头低着脑袋报出来，他整个人就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红毛感觉这个时候他身上的感觉就是大恐怖，整个感觉全身的皮肤都开始发麻了。肌肉僵硬，骨头又发软。浑身从外到里是三层不同的反应。绝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近乎抽搐般的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扭曲，好像是笑，可绝对比哭难看。
“您，叫鹅啊？”这次不是广东腔，他是紧张之下发音出问题了。
老张也皱起了眉头，边上的影帝立马过去了，在张大道耳边把红毛的资料给老张报了一遍。这个洪文定他很有印象，资料都还记得呢。张大道微微点了点头：“洪文定是你吧？走近点。”
红毛近乎哆嗦着往前走，随着他走近，张大道眉头更家紧皱了。老张的记忆力虽然也有问题，可这分是谁啊！红毛这帮人，还欠老张钱呢！一共三个人，每个头发颜色都不一样。红毛要是现在和以前一个样子，老张第一时间就能把他认出来。可现在这光头一剃，身上的衣服也从混混装换成了迷彩工装，这个差别就大了。而且红毛和黄毛这两个属于跑路的。还有个紫毛的是落网了的！要收回损失自然是紧着紫毛的那个小子先，老张主要也就记了紫毛的长相。红毛和黄毛这两个没记这么清楚，可比起那些让老张删除了的家伙，红毛他还是脸熟的。
“靠，看着眼熟啊？小子你混哪的？”张大道对着红毛挑了挑下巴。
红毛一惊，这几步路一走，他魂魄倒是有些归窍了。还能记得住装广东腔，当下就道：“鹅系老城改造那边工地滴。”
张大道还是皱着眉头：“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鹅母鸡啊！”红毛的连忙摇头。
“你这个粤语不正宗啊？之前普通话口音就奇怪，粤普不是你这个味道的啊？你老家更靠近潮州吧？这有点潮州话的味道。”影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老张身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透出了一股子文化气息。
阿彬在边上无比的吃惊：“这个也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