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三天对一个曾经生命垂危的人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三天已过,欧阳千然依然昏迷不醒,季诺涵因此特别暴躁,像是大姨妈造访似的,整个人就像一只喷火龙,一不顺心就发火,蓝雨岛上的人见了她现在基本上都绕路走。
本来蓝雨岛上就没有几个人,如今谁都不愿意见到她,于是这端茶送饭的任务就苦逼地落在了羽夜稀身上。
因为羽夜稀是季诺涵唯一一个不对她发火的人,想到这一出,羽小姐不知自己到底该哭还是该笑。
羽夜稀端着午餐进入欧阳千然的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季诺涵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昏睡的欧阳千然,眼睛不眨一眨,生怕眨眼的瞬间床上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羽夜稀忍不住摇头叹息,她悄悄房门,然后进去。
“行了!别看了,他肯定不会像人鱼公主一样化成泡沫消失的,你就是再看他也不会醒的。”
季诺涵接过午餐放在桌子上,闷闷道,“你懂什么?我这不是怕他消失,我是怕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他醒来,更怕他醒来的第一眼不能看到我。”
羽夜稀,“……”这两者有差别吗,她怎么不知道?
“别想那么多了!”羽夜稀忍不住嗤笑,“欧阳千然又不是什么睡美人,你更不是王子,意思意思就成了,过头了可就太假了啊!”
季诺涵脸皮一抽,她倒是想那样。若真是那样的,只要她献上一吻,欧阳千然醒来,她哪里还用得着天天老妈子一样守着,没盼头?
想归想,但说与不说又是另一回事了。季诺涵对于自己心中的想法缄口不言,要是她说出来,照羽夜稀那毒嘴,还不损得她没脸见人了?
于是,季诺涵很认真地吃饭。
几分钟的时间解决午餐,把餐盘交给羽夜稀,季诺涵毫不客气地把她赶了出去。
对此,羽小姐也是深感无语,她就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然而她却忘记了,自己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第四天下午,季诺涵吃过午餐盯着欧阳千然,两点半是帮他擦身的时间,季小姐正在等羽夜稀的水盆。
五分钟之后,不见人影,季诺涵坐不住了,忍不住暗骂羽夜稀不靠谱,于是自己一个人进入盥洗室,兑好温水,拿上毛巾,准备帮欧阳千然擦身。
已经帮他擦了好几天的季小姐,经验十分熟练。
她把水盆放在床头的矮柜上,解开欧阳千然的睡衣,洗好毛巾就开始擦。
然而,未等她的毛巾落在欧阳千然的身上,右手手腕被一只略显苍白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
季诺涵愣愣地扭头,看着那只好看的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丫的,她竟然有种偷窥男人洗澡被抓现行的赶脚。nnd,这心虚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季诺涵内心咆哮,成千上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耍流氓?”而欧阳千然的一句话差点让她一头栽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
“尼玛的,老子就这么饥不择食吗?”季诺涵咆哮出声,脸色绯红,不只是气的还是羞得。
欧阳千然挑眉,苍白的脸色却有种病弱的风情,好似日本漫画中的病态少年,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扑倒狠狠蹂躏的感觉,至少季诺涵是这样想的。
欧阳千然妖娆一笑,“有!我看到一个色女想趁着我昏迷吃豆腐。”说完,眼睛还往自己抓着的那只手上瞟,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吧,这就是证据!
季诺涵下意识抽手,然而欧阳千然握得太紧,顾及到欧阳千然的伤口,她并没有太用力,抽了几下没有抽出来,低吼,“放手!”
“不放!”欧阳千然痞痞地吹了声口哨,“送上门的豆腐,你见过不吃的人吗?”
那口气,是鄙视的,那眼神,是挑衅的。
季诺涵那叫一个气啊,可碍于欧阳千然是个病号,还是刚刚醒来的病号,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不跟他一般见识,不断地深呼吸,暗示自己,“他是病号!他是病号!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女人,你被熊猫附体了吗?”欧阳千然调侃道,看着季诺涵那两只熊猫眼,总觉得十分好笑。
季诺涵怒,“滚!要不是天天陪你,劳资会出熊猫眼?”
经她这么一说,欧阳千然才想起来问,“我昏迷了几天?”
“四天。”季诺涵勾唇一笑,“欧阳千然,你都快成睡美人了,可惜啊,没有王子愿意来吻醒你。”
欧阳千然,“……”要是真有王子来吻他,估计他吐也能吐死。他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男人,距离弯的还有一大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