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瑾是这么回答我的。她说昨晚马瞎子死得时候,她回到家查了一下师父去世前留给她的书籍,发现这种瞳孔黑色变成血红色的情况,是中了一种叫百花散的剧毒。这种毒药被服入人体后无法正常被代谢掉,只能服用一些缓解症状的解药来续命,也就是说,马瞎子很可能是被张二爷用这种药控制了,他想跑都跑不了,只能乖乖的给他卖命。
我继续问道,那为什么张二爷和马瞎子会选择314作为第一个作案地点?
向瑾说,他们两个把314作为第一作案地点,应该是为了把我们的目光往阿依教上引,这样他们就能在不知不觉中作案,而把屎盆子扣在了阿依教的头上。她还说,现在看来,绝大部分的谜团都已经解开,唯一没有解开就是那些失踪的人去了哪里?他们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说到失踪,我马上想起了314里边的镜子,在很早的时候我和李二狗就见到过它,这说明这面镜子应该是属于阿依教,而不是张二爷,但是现在看来,很明显张二爷在使用这面镜子,那么张二爷和阿依教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来,这个疑团只能等抓到张二爷以后才能解开了。
我告诉向瑾,其实还有一件事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就是关于李二狗的问题。那天晚上出现在李丽家的人,到底是不是李二狗。如果是,李二狗为什么会掺和进来?如果不是,是不是张二爷易容成的他,这也是需要张二爷来解释的。
说到这里,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力心头的好多谜团被解开后,心情特别的舒畅。
她的脸色已经就凝重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势还非常严峻,有两个问题必须马上解决。首先,张二爷的第三十二个目标会是谁。其次,整个城市我们都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但就是找不到张二爷的下落,他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我分析说:“从这两个警察的死来看,张二爷已经开始疯狂的报复,我猜测他的第三十二个目标很可能还是一个警察,你最好提醒一下你身边的这些朋友们,没事别乱跑,小心点的好。”
我的话不无道理,张二爷这个人是一个从来不善言谈的人,有什么事都是闷在肚子里。正常来说,这种不爱交谈,不爱交际的人,很容易一根筋,一旦发起狠来,纯粹属于爆发型的那种,后果会相当严重。
这个时候,老吴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很好,有点苍白,可能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睡觉的缘故。
他看到向瑾,摇了摇头,压抑的叹了口气,然后一声不吭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等解剖结果的,他不说话,那我们肯定啥都得不到。过了一会儿,沉不住气的向瑾搬了把椅子凑到老吴的对面,说道:“吴叔,在他俩的身上有没有新发现?”
老吴没吱声,点了一支烟,把手里的纸递给了向瑾,脸上继续阴沉沉的。
接过报告,向瑾上下看了半天,眉头紧皱,也不说话了。我看这两个人都闷了茄子,不由的要过了报告看了一眼,其中第一张上面写着:死者颈部大动脉和气管均被硬细之物勒断,胸部肋骨折断六根,肱骨折断两处,股骨折断三处,脊椎折断五处。
从报告上看,这两名死亡的警察全身基本上没一处好的地方,特别是用细硬之物勒断死者的脖子,这标准是张二爷惯用的手法。在我看来,张二爷这个人邪门法术他不在行,但打架绝对是一把好手,手中的那几把带细丝的匕首,应该就是他的拿手绝技。
从解剖室出来后,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问题,于是就又一次问起了九叔的来历。这次向瑾没有表现的支支吾吾,而是直接回答我说,等这次张二爷的事情彻底解决,就把关于九叔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心说张二爷这次明摆着要对我下毒手,我的命他志在必得,我不死他就会死,按照九叔笔记里说,我俩只能活一个,也就是说,等这件事完结,我有没有机会听到这个故事还是个未知数。
出了解剖室,向瑾去了戴局的办公室,我坐在车里等着她,感觉有些无聊,我就下了车,在刑警队的大院里溜达着。说实话,这里边是在没啥好看着的,除了有几棵树外,啥都没有。
我正准备回到车上玩会手机,这时一个拿着垃圾袋的邋遢老头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走到我的旁边,盯着我在看,也不说话,眼神中有些怪异。
这个老头以前我见过,是刑警队里打扫卫生的,样子看起来有七八十岁,身上的衣服很破,头发长而卷,胡子拉碴,与刑警队的威武风格是格格不入。
我问过比较熟悉的一个警察,为什么要留一个这么邋遢的老头在这里,就不怕影响警队的形象?他的回答是戴局的意思,具体什么原因也不太清楚,当时我就感觉这个老头可能有一定来头,否则戴局怎么会做出一个看似荒唐的决定呢。
事实证明,这个老头确实有来头,而且他的来头在张二爷的案子里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邋遢老头的眼神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这老头平时跟谁也不说话,每天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低着头捡垃圾,听他们说,这个老头没有亲戚朋友,连住的房子都是租来的,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自言自语,种种迹象暗示我,他的脑筋肯定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