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这种个推理成立,那就只能说明一点,穆老大懂邪术,或者穆老大身后有一个懂邪术的人。我说:“你不是说穆老大曾经是正常的,后来因为一次跟什么人接触,然后变得不正常了,会不会就是那个人?”万俟洺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在抓着穆老大的时候,我跟他谈了一会儿,他只说了那么多,后来就什么都没有说。”李二狗想了想道:“我觉得吧,穆老大在保护某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他不想那个人暴露出来,也可能。。。”“也可能。。。他俩是有契约的!”万俟洺接着李二狗的话说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李二狗非常坚定的说。我被他来的一唱一和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啥意思?你俩的想象力够丰富的啊,从穆老大不开口说话,竟然想到了幕后有人,还有啥契约。全是猜测,确实扯皮,有啥证据吗?”我的问题马上把他俩给问住了,都不再说话,不过在我们三个人之间,现在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共识,就是当初鬼道的出现,可能和现在穆老大的沉默,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这两件事情绝对不是**的。问题分析归分析,光分析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所以问题的最终解决,还得靠实践,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很显然,就是穆老大不开口,只要他松口,说出那些失踪人口的下落,那么这个案子就能完美收工。那些受害人的家属也不用再天天堵市政府的大门,记者在闹腾完一阵子后,也就是不再关心此事。可是,现在怎么才能让穆老大自己主动说话呢?这不但为难了我们几个,我想更为难了公安局的人。现在我们的处境依旧被动,只能等候警察的调查结果,而是我们现在没有熟人在警局,里边到底什么情况了,我们一点都不清楚,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等待穆老大开口。讨论陷入了僵局,最后我们三个人决定出去吃饭,找到一个烧烤店,我们点了一些肉串和炒菜开吃。在饭桌上,万俟洺忽然哭穷起来,说这次的生意亏大发了,才收了这么点钱,现在都已经开始倒贴本了。李二狗低着头使劲吃,我也装作没有听见,不停地劝带着伤的李二狗多少喝点酒,这样才能尽兴嘛。万俟洺看我装傻,索性直接开口说:“这次回去啊,你应该再补给我一万,你看我这生意做得,确实艰难,好几次差点把命都搭上。”我马上回击他说:“上次你骗我那三万还没有说怎么办呢?你不是说找人帮忙吗?找的人呢?如果没有找来,那三万不能算事。”万俟洺很高冷的看了看我,“算了,看在那三万的份上,就不再让你追加了,你现在日子也不好过,我这个当老板的,不能这么压迫员工,那你就义务劳动一个月吧!这个没有问题吧?”我那个擦!啥人嘛,想法设法的来坑我,这还大老板呢,整个就一小扣!我们正说着,忽然饭馆大厅里的电视插播了一段新闻。我这人有个毛病,基本上从来不看新闻,特别是七点的那个,更是不看,嫌太浪费时间。不过这次新闻刚播,整个饭馆里立马变得安静下来,我很好奇,扭头去看,发现里边正播放一个意外死亡案,说又一个人在擦玻璃的时候坠楼死了。我一看地址,当场傻了眼,竟然是我去的那个看守所!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果不其然,那个坠楼的竟然是穆老大!穆老大死了!擦玻璃掉楼下死了!这都tm的啥毛病?!一进局子就喜欢擦玻璃,一擦玻璃就掉楼下,然后就变成意外死亡!难道是有人必须让穆老大死?让那个老女人死?他们死了,能掩盖什么呢?有什么意义吗?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我的脑袋,感觉脑洞已经不够用,都快要把脑仁烧坏了。万俟洺把筷子往桌子狠狠地一拍,轻轻地骂了一句,说道:“里边有人要这两个人死!这是肯定的了!他们不想再继续查下去,所以就让穆老大和那个女刑警死!”李二狗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个样子,现在好了,失踪的人没有找到,所有的线索全断了,可以结案了,一个无头案就此诞生。”万俟洺气得嘴唇直哆嗦,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万俟洺被气成这个样子,“穆老大一死,这个案子就真的没法查了,不过到底真的像我们想的那样,还有其他的东西在里边,这个也不能确定。唉!只能这样了吧。”说完,万俟洺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都不再说话,我也没有胃口,只是端起啤酒,自己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心里堵得有点难受。难受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景红,随便这些天下来,我对她的感情日趋淡化,但是毕竟我是为了她才让万俟洺和李二狗查案的,费了这么多的事,竟然连她的下落都没有找到,实在有些不甘心。等回到家,见到我爸妈,见到景红的妈妈,我咋开口,我咋说?特别景红的妈妈,我现在都不敢见到她了,只要和她一见面,他必然泪流满面,人心都是肉长得,看着一个老人这个样子,我怎能不难受?老年丧子啊,不是一般人能感受到的。吃完饭,万俟洺和李二狗去了宾馆,我醉醺醺的回到了家。进门后,老爸睡觉去了,只有老妈在客厅里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就是在等我回来。我等老妈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老妈看我精神不好,以为我感冒了,试了试我的额头,说:“最近你身体虚,尽量少喝酒,我和你爸都挺担心你的,特别是为了小红的事,实在难为你们三个了。”“妈,你知道不?”说了半截,我停了下来。“咋了?儿子,有事就说,别说一半的话。”老妈和我一个脾气,最听不得别人说半截话。我挤了挤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说道:“这个案子结束了,但是。。。景红还是没有找到,那一车人的下落都没有找到。”说完,我情不自禁的靠在了老妈的肩膀上,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原来再坚强的男人,也需要母爱,那是一种特别有安全感的爱。老妈的反应让我有点小惊讶,她用淡淡地口气说:“这个结果,我和你爸早就预料到了。那么多人,一下子就没了,如果能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还用等到现在啊。”“可是。。。是有人故意不想查下去啊!”我丧气的说道。“就算查下去会怎样?难道小红还能活着回来吗?反正我是没有这么奢侈的想过。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们就应该顺其自然,不要想得太多,说到底,这就是命,一切都是命啊。”老妈语重心长的说,从她的语气中听得出,这才是经久风霜人说出的话。年少轻狂的时候,从来不相信命运这个东西,天不怕地不怕,啥都无所谓,但是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有时候不经意的就会往这方面想。命运是什么?不知道。“不知道”这三个字,就是对命运最好的诠释。因为不知道,我们才去相信,因为不知道,我们也会选择不相信。命运这个东西,就是或近或远,实在有些难以捉摸。就像每个成功人士都在宣扬成功的诀窍,应该鼓励每个人怎么怎么做,但是又有谁去想一想,有很多人一直在努力的做,但他们却不能成功,这是什么原因?或许,这就是命运。就这样,我和老妈先从景红开始聊,然后聊到命运,最后又聊到了未来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到了十二点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跟老妈如此贴近的聊过天,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幸福,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老妈离去的背影,我的眼角竟然挂起来泪花,不知道为什么而掉的泪花。第二天一早,李二狗给我打来电话,说该收拾东西走了。其实我已经意料到我们要离开了,所以在昨晚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行李收拾妥当,只等着跟老爸老妈道别。在楼下,我上了万俟洺的车,跟二老挥手道别,叮嘱他们保证身体。没想到,经此一别,我们多年没有再见,既使再次相见的时候,也已经人各两边,这成了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回到岭北,长途车失踪案基本上告一段落,看着满是灰尘的万俟寻人馆,我只能默默地拿起扫帚,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把它打扫干净。自从开门后,生意有些冷淡,每天除了早上吃包子,中午吃包子,晚上吃包子外,啥事都没有,闲得屁颠屁颠的,只能揉搓自己的蛋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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