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可不是嘛!如果may姐真的是鬼(刘涟一想到这个心里就难受),那潭水生产出来的饮料入真的会如此可怕,她就真的做了件极大的缺德事了!
要知道,以那潭水生产所谓‘香江自己的饮料’的企划可是她做的,后续研发口味、安排生产、策划上市以及分销出货也都是她跟着一手促成的!
以她尚记得的那个铺货量来说得死多少人啊?!
刘涟越想越绝望,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已经开始认定了阿may是鬼就是事实真相了。【】想想吧,之前的各种离奇,九龙突然频发的命案,那两个在黄山村外骚扰李爷爷的神精病……除了眼前的人证物证,那些线索也很明朗了不是吗?
而就此再倒推一下,每一个与这些缚魂物有关的人其实都是鬼……那些曾她身边活生生的人,对她很友好的人,她的朋友和认定的亲人……有80%的可能都是鬼!!!
刘涟简直没法忍受自己的这个猜测。may姐、关大哥、林伯、阮姐姐和她的情人……没跑了,还有王大哥呢……呵,她一个也没能认出来,甚至没能觉察出有问题来!
那么她无意之中,会不会已经害了很多人了?她根本不敢想!就像当初九叔已经向她证实了她的体质问题以及王大哥的身份,她因此对过去是有所怀疑,却从来不敢深想一样。胆怯,想像鸵鸟一样把头扎进沙堆里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阿莲,你怎么了?”蔗姑见刘涟脸色不对,赶紧上前拍拍她,“没事吧?”
刘涟死命摇头,这件事是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的,绝对不可以!更何况这一切已经没法证实了,以是她的凭空猜想而已。万一没发生任何事,她不是杞人忧天了吗?
“没事,就是想到了以前身边的人也许是鬼……”她半真半假、避重就轻地说。
蔗姑很显然听说过关于那位‘王大哥’的伤心事,以为刘涟是又一次伤心难过了便开口劝道:“世人都道人鬼殊途,但对于我们这些一只脚踏阴一只脚跨阳的人来说,人与鬼的界限并不那么大。世事本是如此,鬼也好妖也好,总有个好坏之分,却并不以种族为别。”
她给刘涟斟了杯热茶塞过去,用热乎乎的杯壁去暖她冰凉的手。“过去师傅曾斩过一只为祸乡间的兔子精,我才晓得那些又软又可爱的小动物也是吃肉的;而听了你王大哥的故事,我也才知道冰冷的僵尸也有温情时。你又何必太过介怀呢?”
“可王大哥也不是没吃人啊!”刘涟把话在口中含了半天还是说:“如果有鬼一面对你很好,一面又在外面作乱杀人可怎么办?”
“这和鬼不鬼的可就没关系了呀!”蔗姑一摊手,“这不就和与你有过命交情的至交好友其实是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的情形一个意思吗?还是要看你的人生观了,孩子。别人没法帮你。”
蔗姑走到床边铺好被子,“这若是你那嫉恶如仇的二师伯在,准得强令你发誓到时一定‘大义灭亲’、‘以天下苍生为计’。但我不一样,我觉得每个人的权衡标准不同,看重的东西也不一样。就像你二师伯,这一次新婚就离家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也像我,明明那么担心又那么会不得也得让他去。无他,只因他爱这天下苍生胜过爱我;而我,爱他胜过世上一切,所以放他去嘛……”
“想想什么对你是最重要的,凡事做之前多听听自己的内心。任性一点,跟着感觉走,错不了。即便错了,你也不会后悔的。”
“快点上去睡吧”,蔗姑一推她,“你就是太爱给自己竖条条框框不出圈了。”说着,她端起床边杌扎上的蜡烛,一股作气吹灭。
屋内随着黑暗降临也陷入了沉寂。
另一方面,四目道长已经经过了长途跋涉,从广东到了南洋,与两位师兄汇合了。不过也正好他到的及时,要不然嘛嘛哋和九叔已经大打出手了。
这两位可算得上是素有怨怼,之前是一直有千鹤压着,又遇上了棘手的事端,俩人也就没有闹起来。但现在只是他们两个单独的结伴而行,互相看不顺眼,偏又必须朝夕相对,能不打起来吗?
嘛嘛哋的心里还是一直记着大师兄的事,那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再加上他这人本就懒散又嘴毒(对他自己的徒弟们都这样),也就成了矛盾的□□。而其实九叔是自诩‘思想成熟’人士,不想与他一般见识,也因为妻子的原因想要与这位大舅兄缓和一下关系,一下就撞了铁板。
我先低了头给你台阶下,你反而还是这般冷嘲热讽,我偏就不顺着你了!
秉承着这样的心理,再加上严重不相符的生活习惯(嘛嘛哋邋遢,九叔有洁癖),两个人的矛盾可谓是越积越深,直到一天在调查方向上出现了分歧,两个人新仇加上旧怨,一下子就爆发了。
“师兄啊,不是我说你们,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咱们能先办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