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礼部裁定出的名单经过段菅炳之后很快便送入太极殿之中,而太极殿之内那位被誉为最近数百年最为宏才伟略的帝皇拿着那份名单久久没有打开。
就在他微微愣神的功夫又有两人迈入这太极殿之内。两人一为儒衫打扮,一个则是穿着太师常服,皆是这天渊国文坛朝堂最为顶端的人物。
两人向武皇行礼之后武皇才反应过来,随后他很快做了个免礼的动作而后晃了晃手中的折子。
“朕之所以叫二位前来是为了礼部新递上来的折子,这上面是我天渊这次会试之后共计三百五十四位贡士,朕还未翻看,只是想听听两位的意见如何?”武皇将那份重量不轻的折子放在了案桌上打量着自己这两位臣子。
虽为臣子却也是朋友。
“每次科考都由太师亲自坐镇其中,他自然所知甚多,就由太师说说看吧!”身穿儒衫的程珏瞥了一眼和他并肩而立的徐博温笑着开口。
“程阁老这可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论对于这天下文脉气运的感应,你与我有何差别?这科考如何你会不清楚?”徐博温没好气道。
“我和两位不同,不是什么读书人,但是却也能感觉到会试之时考场之中那份不同寻常的气运流转,后来我便去问了问天星阁的张阁老,得到的消息似乎有些不错。”武皇微笑,这个时候他不再以皇帝自称,更像是与朋友畅聊。
“千万士子争相而上,人才如洪文脉昌盛,自然是好消息。”徐博温向武皇行了个礼随后很平静地开口,但脸上却难掩自信之色。
自天渊建国以来无论是科举取士还是朝堂体制革新都有他徐博温这位当朝太师的身影,如今有如此成就他自然居功至伟,心中也自有些许满意。
“能有如此局面,博温你功不可没啊!”武皇点头表示认同,他眼神恍惚,有些沉湎往事。
无论是天渊未曾建国之时还是刚建国百废待兴之时武皇所回忆起来的人和事都很多,其中有两人对他最为重要,一个就在面前,另外一个如今在天渊。
“革旧换新之上太师确实无人出其左右!”程珏点头称赞,虽然他很多时候和这位当朝太师意见不同,但这一点他还是认可的。
虽然徐博温的很多举措如今看来都有其弊端,但无论对于过去还是现在的天渊来看,总归是利大于弊的。
“你呀最好接下来不要说话,因为我感觉你这老夫子,接下来的话一定是损我的。”徐博温白了身旁这位按道理应该算是他晚辈的文华阁主一眼没好气道。
“看起来还是博温了解程阁老啊!不过程阁我听着你的话里,是带着一股子酸味啊!”武皇哈哈大笑,而徐博温和程珏也跟着笑了几声。
“还是要说正事,我这次叫两位来一则是就这放榜之事和之后的殿试与你们二人商议,另外一则则是武德宗有消息传来,比较重要。”武皇示意他们两人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再说事。
听到武皇的话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脸色严肃,他们很随意地一屁股坐在了太极殿内的玉阶之上等着武皇开口。
而武皇也从案前走了出来很随意地蹲在玉阶之上,君臣之间早已习以为常,丝毫没半点礼数而言。
“还是这样蹲着舒服,那个位置,坐着实在是有些拘的慌,”武皇指了指案后那张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椅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坐在那里就得担负起整个天渊的兴衰荣辱,这担子确实是有些重了些啊!”程珏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得必有失,拥有了所有人都未曾拥有的权利和地位,也拥有了无人可以企及的富贵就必然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还是程老这话说的暖心!”武皇笑了笑干脆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后他又收敛笑意抬头看向远方:“武德宗那边传话只有八个字,天有亏损,机不可失。”
“就只有八个字?”徐博温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理解。
“机不可失?难不成武德宗的意思是有什么可乘之机?”程珏也想了想猜测道。
实话说程珏这种人是不怎么愿意天渊国和武德宗沾上关系的,奈何这些纠缠自天渊建国,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就早已经剪不断,理还乱了,非他所能改变。
“我想更为重要的是天有亏损的意思,不知陛下可知其意?”徐博温回头看了武皇一眼有些严肃道。
他的眼中更多的是一种担忧,他害怕他们之前了解到的那些蛛丝马迹可看出的乱世提前到来。
“我已派人去往武德宗,具体所为何事还未曾有定夺,只是先告于你们两人,你们要有个准备才好!”武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